冉青墨面无表情跟着许元。
快速咀嚼,咽下,冉青墨轻声问道:
李耀玄如期而至。
这人脑子有病是吧,初一一大早就拉着张臭脸。
这话,许长歌没回,似乎并不想在大年初一的早膳上讨论政事。
大年初一,衣衫不整,成何体统?
巷道细长覆雪,从内厨出来,三人踏雪走出去十余丈,一直跟在许元屁股后面的冉青墨忽然停在内院入口,驻足望了一眼天空。
许元见状也是识趣的转移了话题,笑着的问道:
“对了,岁筵你不用去的么,我记得你好像也是有官身的吧?”
这种事情总是不可避免的。
“哦”
许长歌顿下手上的动作,瞥了一眼还站在桌子旁没入座的冉青墨一眼,才不冷不淡的回道:
按照相府内院的规矩,谁做饭谁就不用盥洗碗筷。
“坐。”
这一瞬,许元觉得自己挺傻的,真的。
这比起二哥许长安和老爹当年的高中状元确实差了一些,但其实已经很不容易了,毕竟这大哥脑子基本全是肌肉。
说着,
换而言之,
相府在皇宫之内埋有暗子,而且身份很高。
按照大炎律法,许长歌这个太史令其实应该要去辅助太傅主持岁筵大典的。
见到这一幕,许元也没干坐着,直接起身开始帮忙,而也正是这个帮忙洗碗的举动让他被许歆瑶这个阴阳怪气了好几句。
而考取功名之后,许长歌在国子监里挂名了三年,便一路高升空降到了太史令这个掌天文、历法、纂史的职位上,先前宰了古渊蛇族姬风华与姬清月两位蛇族公主后还被封了最次等爵位。
“宫里传来消息,皇上让司礼监在卯时便开始准备天子车辇。”
“.”
不过许元也没客气,毕竟是自己家,一屁股坐到了许长歌的对面,然后回眸瞥了一眼冉青墨,结果却见这大冰坨子正盯着座位发呆。
正想着,许长歌的目光便扫了过来,在看到许元一身松松垮垮的衣衫,以及那略显潮湿的散乱长发之后,眉头不自觉皱了皱。
对于这个问题,许长歌抬眸瞥了许元一眼,缓缓吐出一句话:
说着,许元唇角的笑意有些唏嘘:“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以带病之身亲自来请父亲出山,此事之后父亲在朝堂之上的威望估计又得更上一层楼了。”
见到许元望来,冉青墨下意识顿住动作,抬起乌黑的清澈的眸子与他对视,白皙的腮帮鼓鼓的。
就在三人放好碗筷一边说笑一边从内厨走出之时,一道抑扬顿挫的太监音忽然响彻了相府天空:
许元见状下意识停下了脚步,轻声问道:
“怎么了?”
夹了满满一瓷碗的饺子在那里吭哧吭哧,许长歌包的饺子馅似乎挺合她的口味。
怪不得以许长歌这狗屁性子也能骗到天师府的那位小天师姐姐。
这三弟从小就这幅德行,不管怎么揍依旧我行我素,这辈子估计也就这样了。
按照礼法,现在她应该坐末位,但末位许元已经被坐了
一旁的许歆瑶见状上前拉住了她的手,把她领到了左位坐下,轻声笑道:
冉青墨轻轻应了一声,又小心的打量了一眼主位上的许长歌。
“岁筵上的公主贵女,很烦。”
许长歌一边吃着饺子,一边轻声回道:“相府到皇宫以天子车辇的速度需要一個时辰左右,而岁筵在巳时便要开始诵经祷天。”
“不是.”
“也对,父亲作为太傅,这事得他去主持。”
冉青墨很犹豫。
尤其冉青墨还是国师唯一的徒弟。
不能改变,也只能适应了。
而且那俩老头子不可能在相府之内逗留太久,这种看破不说破的事情不存在三顾茅庐一说,互相给个台阶也就下来了。
她抬起纤长白皙的食指指了指旁边的院门,小声道:
“他现在好像就在门外面,叫我帮他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