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村里最邪门的东西之一,没人知道它插在那里多久了。瘸爷他们试过无数方法,想把它拔出来,或者弄断那根鬼缠丝,结果都失败了。它就像长在了溪边的石头里,而那根线,更是坚韧得不可思议,连铁匠爷爷那把能削断泣血石的骨刀都奈何不了它分毫。
秦牧的目光,死死地钉在那根斜插的漆黑钓竿上。那绷直的鬼缠丝,像一根刺入他眼底的针。
天空有钩子,吃人眼。溪边有钓竿,钓什么呢?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摊开的、瘦小的、苍白的手掌。掌心躺着那条刚刚死去的、冰冷的泥鳅。
泥鳅……够吗?
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滋生的冰冷藤蔓,悄无声息地缠绕上他幼小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