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帆深吸了两口气，回头看见楚行洲已经换了一身休闲西装。
沈千帆对高尔夫球仅有认知就是要把球打进洞里，各种规则、打得好不好，他一概不清楚。
但他站在一边看着楚行洲，看得非常起劲。不管他球打得怎么样，首先动作和姿态就极为好看，快准狠，富有力量感，完全符合小动物审美。
而且从他进球频率，和其他老板恭维来看，楚行洲应该打得不错。
沈千帆在场边看了一会儿，很快注意到了一个满场乱跑人。他觉得那人身影很眼熟。
等那人走近，沈千帆露出了诧异表情：“你怎么也在这里？”
贰先生上班不积极，吃喝玩乐永远是第一名。
“我来打球啊。”贰柏武快乐地挥动了两下球杆。
他好歹也是哈哈集团老总，跟这些老板们混在一起打球名正言顺——虽然他们之中有些人可能巴不得哈哈集团早点倒闭，但总体上还是习惯虚与委蛇，笑脸相逢。
贰先生随身带了好几根球杆，却是典型差生文具多。
不光是技术差，他还老是有种想冲过去把别人打出去球用嘴衔回来冲动。于是贰柏武在别人诧异目光中，快乐地跟着人家球满场乱跑，就差直接用嘴去把球叼起来了。
沈千帆看了几眼，摇摇头，默默走到一边去拿了瓶水。他拧开瓶盖，刚喝了两口，就看到楚行洲迎面朝着边走了过来。
“楚总。”沈千帆连忙学着其他人样子，给老板递了条毛巾，殷勤地问，“您要喝水吗？”
他本意是去给楚行洲再拿一瓶，没想到楚总竟然伸手接过了他手中喝过两口水瓶，拧开瓶盖直接喝了一口。
“哎等等！”沈千帆以为他是渴急了，连忙说，“楚总，这瓶我喝过了，我再去给您重新拿一瓶吧。”
沈千帆去拿水时候，看到一个镶着金牙中年老板和他秘书也在旁边。秘书拿着围巾给擦汗，金牙老板还顺手在小秘书屁股上揩了一把油。
沈千帆简直没眼看，拿了水迅速扭头就走。
他忍不住暗自庆幸，幸好他们楚总是个正人君子，从来不会揩小助理油。
贰先生在草场上撒欢了一下午，等到五点多就准时离场，他准时去白萝卜幼儿园接孩子了。
“我今天要陪着楚行洲，晚点才能回家。”沈千帆悄悄对他说，“可能得麻烦你帮沈小鱼泡晚餐奶粉了。”
“呼呼，没问题。你好好陪楚总，今晚就让沈小鱼住在我们家吧。”贰先生高兴地说。
沈千帆看着他扬长而去车屁股：“？”
什么鬼，他又不是要陪楚行洲睡觉。
当晚，这些大老板们打完了球，一起去了一家高档私人会所吃晚饭。
这种家会所是会员制，就建在市区附近，沈千帆偶尔会路过，但是从来没进去过。
作为月薪六千块程序员，他并不能想象整个赤水市最高档会所里面是怎么样，这回也算长了见识。
建筑从外面看着低调，里面却装修得金碧辉煌，欧式装修吊顶有三层楼那么高。
沈千帆职业病犯了，一边看一边想，在这种寸土寸金地方建利用率这么低房子，纯属烧钱取乐。
一行人进了预定好包厢，坐定。有和胖老板对服务生说了什么，很快有几个漂亮男孩女孩走进了包厢。
为首那个男孩十八九岁模样，五官倒是挺精致好看，一双凤眼有点像狐狸，看上去有些雌雄莫辩。
沈千帆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默默挪开了视线。
哟，难得。他还挺少能见到狐妖。
小狐狸精男孩看起来和那个胖老板很熟，一进来就在他旁边坐下，一把抱着他胳膊，笑吟吟道，“哎呀，刘总，您都好久没来喝酒了。”
胖老板好像是这里常客了，笑嘻嘻地说：“小胡，你又变漂亮了。”
小狐狸精是个陪酒，只要把这些老板哄高兴了，多买几瓶酒，他还能赚提成。
散发魅力这种事情完全就是他们狐狸强项，小狐狸精如鱼得水，把老板们哄得七荤八素，晕头转向，一瓶接一瓶地开酒。
沈千帆看着那边嘻嘻哈哈一群人，忍不住感慨。
好像大部分妖族进入社会之后，努力发挥各自特长，都能混得很不错。
只有沈千帆，打工二十年，归来仍是底层小职工。
不过他运气好，遇到了雇他当猫咪贰先生，还有雇他当助理楚行洲。
小狐狸精陪着几个老板嘻嘻哈哈地喝酒玩游戏。
沈千帆对那些没什么兴趣，他对食物更有兴趣，高兴地看着面前一盅鱼翅浓汤。
汤份量很少，但是味道却极其鲜美，符合小猫咪口味，用精致器具盛上来，一人一盅，底部用蜡烛加热。
老板们光顾着喝酒交谈，沈千帆光顾着吃饭。
但是要应酬就免不了要喝酒，楚行洲把自己那一盅汤放到了沈千帆面前，问他：“你能不能喝酒？”
沈千帆其实也不太能喝，但是作为小助理，给老板挡酒是天经地义。妖酒量比普通人要好一点，他两个哥哥小时候就敢对瓶吹了。
好不容易能为楚行洲做点什么，沈千帆当然是义不容辞：
“能。楚总我酒量很好，我可以帮你挡酒。”
从来都只喝果啤小猫咪，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