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从的吃完了卓先生喂的粥。
他依然坐在我的床边。
我终于忍不住伸手,触上了他那一头华发。
我知道,这是因为我而变白的。
泪,再次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他抬手,替我轻轻地擦去眼泪。
一句话也说不出的我,呆呆地看着他。
从他的白发,到带着黑眼圈的眼眸,再到高挺的鼻子,到嘴唇,最后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他的喉结上。
他笑了笑,他明白了我的意思。
慢慢靠近我,用他的鼻子顶了顶我的鼻子。
他是懂我的,知道我心里的结,没有逼我说话。
他起身走到床尾,把我的床慢慢摇了下去,帮我盖好被子。
傍晚的病房内,洒满了夕阳的余晖,明亮地仿佛试图驱散我心底的黑暗。
在他的身旁,我的心静了下来。
许久,见我还是此状态,“你好好休息下,我等等就回来。”
他的眼神里是无尽的温柔,对我微微一笑,在我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下,就转身走出了病房。
病房外,传来他跟医生打招呼的声音,我听到他们的谈话,问起我的情况。
医生说之所以一直不开口沟通,是受到强烈刺激的患者产生一种封闭自我的保护。只要调整好心态,假以时日会好转,就目前情况不能判断到底要多久。
也许一两周,也许一两个月,也许要好几年。
医生嘱咐千万不能再受到刺激,建议家里人多陪伴,多沟通,不然会导致病情恶化。
他们的声音逐渐微弱,慢慢的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