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闻言,回到车里,脸上的愤怒还没有下去,“皇上怎么能这么做呢,岂不是太欺负人了,这简直就是羞辱娘娘。”
阮姜没有她那么大的气。
上一世也是这种情况,皇上不让她从神武门进,她偏偏去了哪里,侍卫把她拦下来,她就硬闯。
凭借自己是贵妃的身份,竟然没有一个人敢拦,还去找皇上理论了一番,太后听闻后找到她的长禧宫,骂她不懂规矩,罚她面壁思过抄写《女诫》三遍。
那段记忆简直糟糕透了。
她这一世明白,皇上也许是换了一种方式保护自己。
嘴角挂了一抹微笑,“好了,那我们就走地安门吧。”
长青语结,心里郁闷,自己家娘娘怎么突然变了性子。
虽然距离皇宫不远,然而皇宫着实地广,到了地安门已经是两个时辰以后了。
阮姜坐在马车上假寐,突然车一停,她也不由得往前靠,长青一把把她接住,担心的打量了几眼,又问外面,“突然停车是发生了何事,惊吓到娘娘了。”
外面的小太监声音焦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娘娘恕罪,是两个新秀在打闹没有看路,差点撞上马车。”
话音刚落,又听到小太监教训外面秀女的声音,“你们还不快跪下,里面坐着的可是贵妃娘娘。”
几乎是同时,两个人一直跪下,声音都有点发抖,仿佛吓破了胆,“娘娘恕罪。”
心情本已经平复的阮姜听到这个声音皱了皱眉,自顾揭开马车的帘子,从这个方向看去,二人低着头整个身子还在发抖。
“娘娘……”长青在一边疑惑的看着她,“这两个秀女怎么了吗?”
如果是放在平常,阮姜定是不会跟这两个人计较,偏偏现在像是在思考什么一般,目光如炬,让人不寒而栗。
“扶我下去。”
在长青的搀扶下,阮姜下了车。
刚刚落地,旁边的几个人还都跪在地上,就连不远处的那队秀女们也明白见风使舵,一个个不敢低头看一眼。
然而还是有胆子大的,抬头看了一眼站在马车边上的皇贵妃,也被她那张绝色的脸给惊到,自卑的再也不敢看第二眼。
阮姜说了个起,周围人谢恩以后站起来依旧低着头。
唯有刚才那两个秀女依旧跪在低下。
阮姜轻声,“你们两个也起来吧。”
“谢娘娘。”
“你。”阮姜指了指旁边那个稍微瘦弱一点的秀女,“抬起头让本宫看看。”
旁边的小太监见状碰了一下还在发愣的白芷,她连忙抬起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炯炯有神,脸上的惧怕之意还未推下去。
阮姜看了一眼就愣住了,刚才听声音就觉得无比熟悉,果然是这个女人。
记得上一世,赵桓篡位,把赵望后宫的几个妃子全部赐死,唯独留下了她和白芷。
立她为明妃,白芷却从一个贵人升为贵妃。
她觉得奇怪,还曾经问过赵桓。
对方给的解释是这个女子曾经于他有个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阮姜真的怨恨自己的傻,如果真的想要报恩的话,随便的金银珠宝就可以了,怎么还会立对方为妃。
现在想来,恐怕这个女人是被赵桓安插进来的眼线。
不行,她不能让这个女人进宫。
阮姜立了立身形,清清嗓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禀贵妃娘娘,小女姓姜名芷。”
“姜芷?”阮姜愣了片刻,这一世怎么改名字了。
上一世她名为白芷,是一个太医的女儿。
难不成认错了?
不可能,就算是名字不对,脸总是对的。
“你是谁家的?”
“启禀娘娘,这位新秀是姜太傅家的。”这时管理秀女选拔的海公公从那边走过来,接了话茬。
“可是姜扶游姜太傅?”
“正是。”
“你撒谎。”阮姜指着姜芷,“大胆民女,竟敢捏造事实,姜扶游是我娘家的舅父,我可没有听说过他还有一个叫姜芷的女儿,说你到底是谁?”
“娘娘冤枉。”白芷眼见事情败露,立马跪在地上全身都在发抖,“小女……小女……正是姜太傅的女儿,因……因为……”
“贵妃娘娘,姜太傅说姜芷新秀是因为常年患病,所以一直在家休养,平日里不喜出门,所以别人也并不知他还有一个女儿。”海公公在一边行礼,为白芷解释道。
阮姜却不信他的话,“海公公,我娘家与姜家关系甚好,从来没有听闻过还有一个姜芷的小女子,你还是在好好调查一番,什么人你都放进来,要是这个人心怀不轨,出了岔子可没人替你担着。”
“娘娘教训的是。”海公公脸色微变,在宫中这么多年,自然是明白阮姜话里的意思,“奴才明白。”
阮姜点点头,又看了地上的白芷一眼,冷笑一声。
狸猫换太子。
有多少年没有见过这样的把戏了。
“那你处理吧,我回宫了。”阮姜没有在停留,既然海公公已经知道了,定会把这件事追究下去的。
不过到底还是好险,差一点就把这个女人放进去了。
“恭送贵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