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床上乖乖躺一下,我再去给你煮碗醒酒茶。”言溪穿上拖鞋,撩了撩耳边发丝,淡淡交代这人。
“醒酒茶?”萧时光不明所以,头虽有些痛,但自觉还没这么娇弱,这也太麻烦了,当下回绝:“不用了,我跟你一块儿下去,收拾一下我就回去了。”
“昨晚真是麻烦你了,抱歉。”
言溪坐在床边,神色淡淡听她把话说完,默了一会儿,才提议:“吃过早餐再走吧。”
她目色认真又带着点请求,萧时光被她那双眼睛勾了魂,生不出什么拒绝的话来,只低低埋了头,轻声“嗯”了句。
征得她的同意,言溪才起身,收拾收拾准备下楼。
她一再要求萧时光坐一会儿,不喝醒酒茶可以,但必须好好休息免得头又痛。
托了言以良的“福”,她有着丰富的照顾醉酒之人的经验,眼下眼神犀利而又深沉,说话简短又利落,俨然是副权威派作风,她让萧时光在床上躺着,这人竟也意外的老实没与她争执。
萧时光躺在床上,闲下来环顾一眼四周,惊觉这房间的布局和她上次睡过的客房不一样,也不是言溪的房间。
“言溪,这不是之前我睡过的那一间吧?”萧时光探究的目光抛到临出门的言溪身上。
言溪随口回她:“嗯,这是我妈妈的房间。”
“啊?”萧时光猛然正坐,背再也靠不住后面软软的枕垫。
言溪被她这副受了惊的样子逗得有些想笑,侧过头绕有兴致地看着她:“怎么了?”
“她名下的房产也不止这一处,几乎没怎么回来过,你就把这儿当成一间普通的卧室就好了。”
萧时光吞了吞唾沫,一时不知该如何平复心里的震愕。
再次感叹下她们这所普高竟有如此富有的学生。南一学生家境小康及中产偏多,毕竟是公立的,隔壁谭立才是有钱人占了大头。
不过要到言溪家里这个水平,着实还是差了一点。
她躺在床上,陷入沉思。
言溪下去了,留下她一个人有些不自在。
她当然知道言溪的妈妈鲜少回来,只是就这么干躺在人长辈的房间,多少有些不自在不是?
而且对方也不像自己便宜妈这么平易近人,许清一副成功人士威严且气派的模样霎时浮现在萧时光脑海中。
光是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萧时光夸张地打了个寒颤。
·
萧时光原以为言溪所说的“做早餐”是指的让那位照顾她起居的阿姨来做,她等了半天还没等到开饭的招呼声,实在按捺不住穿上鞋子下了楼。
这早餐可把她等的,怕是得有个把小时,印象中那阿姨手脚很利索啊,而且做事也积极,不然不可能在一众保姆中脱颖而出接了言家这份肥差事。
穿过走廊,萧时光已经听见厨房里的声响。
待她跨入房门,差点没把她整个人吓懵。
言溪……言溪在干啥啊。
在室内竟然戴上了棒球帽,黑发稳稳的定在耳后,随着她夸张的动作轻轻拂动,莹白耳尖上挂着像口罩带般的东西,一不小心瞥见她小半边侧脸。
……得,还真是口罩。
不仅如此,她还戴了副橡胶手套,盈盈指尖隐藏在这庞然大物里,彼时她在握着锅把。
锅里响斥着噼里啪啦的炸油声。
萧时光:“……”
合着原来真的是言溪在做早餐啊。
有记得上次言溪说过她不会做饭,萧时光只当做是她谦虚,多多少少还是会点叭,着实没想到……
不过现在的人独生子女多,再不济也只多个把兄弟姐妹,娇气惯了,又没到独当一面下厨房的时候,她能烧几个菜还得多亏父母工作忙有时候没来得及兼顾上做饭。
……好吧她实在替言溪解释不下去了。
也不带这么夸张的。
这干嘛呀,打仗呢这是,就差手里没举块盾牌了。
咦?
她忽然留意到榨汁机旁有个锅盖,就与言溪隔了十厘米远。
……合着还真没少了这块“盾牌”。
顿时有画面感了。
言溪今天…可真是让她大开所见。她已经无暇顾及混杂在噼里啪啦的油炸声中自己哒哒哒的突兀脚步声了。
言溪听见身后响动,回眸露出整张脸唯一敞露在外的清澈眼仁,略为慌张地看着萧时光:“你,你下来了呀。”
“嗯。”萧时光说:“屁股都坐麻了。幸亏我下来了,不然我怕你炸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