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的另一面是别有洞天,竟是一个精致的房间,所有物件一应俱全,侍女们低首垂目,安静地等待赵柏棠吩咐。
“花意,伺候颜小姐沐浴。”
赵柏棠唤了一声,候在一边的花意上前一步,接过他手中的颜卿卿。看到颜卿卿明显松一口气的眼神,赵柏棠一脸戏谑,看得颜卿卿心头又是一阵火大。
花意身上不似寻常女子那般娇软,显然是会武之人。她抱着颜卿卿绕过房间中央的屏风,屏风之后居然还有个浴池。
几名侍女一同围了上来,与花意一起服侍她沐浴。颜卿卿闻着她往身上抹的香油,皱着眉道:“这是什么??不要这个。”
花意仍是之前在荷香楼见到的模样,脸上仍是挂着温柔体贴的微笑,却仿佛没听到颜卿卿的?一般,继续在她身上涂抹。
颜卿卿推开她的手,却被她握着手腕反手压在浴池边,虽然不痛,但却让她无法动弹。
她一抬眼,就能看到屏风后赵柏棠的身影。
赵柏棠就在后面,她的一切动静,他都能听到。
“颜小姐,”花意柔声道,“这是王爷为您准备的。”
颜卿卿被按着动不了,身体因为屈辱而微微发抖。其他侍女趁机该抹的抹,该洗的洗,一番折腾后颜卿卿也没了力气,只一动不动地看着几个侍女,将她们的模样记在心中。
快要沐浴完的时候,花意起身去取衣服,颜卿卿由着侍女折腾,不多久后花意捧着一叠衣服站在池边,柔声道:“请颜小姐穿衣。”
两名侍女搀扶着颜卿卿转过身,其他侍女安静地取起花意手上的层层衣服,抬手展开。
颜卿卿只抬眼一看,脸色一变,耳边仿佛落下一声惊雷,让她脑中刹那间只剩下一片空白。
那一套服饰繁复奢华,八名侍女才将衣服和配饰分拿完。花意手上拿的正是外衣,肃穆的玄色光羽锦在烛火下反射着柔和的光,金丝银线绣出鸾鸟朝凤,是颜卿卿再熟悉不过的图样了。
那是太后的常服。
颜卿卿浑身僵硬地站在浴池中,池水仍是温热,也抵不住她脚底寒,让她浑身血液像是凝住了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赵柏棠会让她穿太后的常服?
难道他也是重的?
可这也与上一世差了太远。
颜卿卿忍住心中的惊涛骇浪,声音仍是有些发颤:“?不能穿这个,这是太后才能穿的。”
花意不为所动:“只有这个了。”
颜卿卿怒视她:“把?原来的衣服拿过来。”
花意道:“就在屏风后,颜小姐大可自己亲自出去拿。”
颜卿卿胸口剧烈地起伏,热气氤氲,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赵柏棠在屏风后抬了抬手,影子投到了屏风上,指尖夹了一根细管:“沈少洲来信了,想看吗?”
颜卿卿握了握拳,死死地看着屏风。
半晌后,赵柏棠听到了身后传来哗啦的水声,随后又是一阵衣服摩擦的声音,最后是珠玉碰撞的脆响。
屏风后静了下来。
赵柏棠耐心地等待着。
没多久,一身太后常服的颜卿卿出来了,他终于看到了那个在他梦中反复出现的女人。
赵柏棠仔细地看着她,目光扫过她精致如画的面容,划过修长的脖颈,纤细的双肩,一路往下,半晌后忽地一笑:“果然还是不合适这身衣裳。”
现在的颜卿卿,还是太嫩了些,远不及梦中那太后的风韵。
颜卿卿冷着脸,随后又听到他说:“花意,换另一套。”
花意很快又捧着另一套衣裳走到她跟前,柔声道:“颜小姐,请随奴婢来换衣服。”
这正合颜卿卿的意,顺从地跟花意回到屏风后,看到那一身与她从前常穿的贵妃服一模一样的衣裳,她终于肯定了赵柏棠也是重的了。
颜卿卿飞快地思索着,赵柏棠应该和她不一样,因为在知雅堂那会儿,赵柏棠的反应根本就不像是认识她的。
失忆了?现在后知后觉地想起来?
颜卿卿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赵柏棠若是重的但记忆不全,那上一世端王的智谋有没有跟着一起回来?
她换好衣服后,回到赵柏棠跟前,朝他伸出了手:“把他的信给?。”
赵柏棠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拿什么来换?”
颜卿卿道:“那本来就是我的。”
“是,”赵柏棠点了点头,有些好笑地看着她,“可现在落到我手上了。别说一封信,就连你整个人,都落在我手上了,你是不是不太清楚自己的状况?”
“?看是你不清楚自己的状况。”颜卿卿慢慢地收回手,冷冷道,“皇位还没到手,就开始想其他了?中毒的是陛下,不是太子。”
赵柏棠往后一仰,靠在椅子上,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颜卿卿不知道他又怎么了,只冷冷地看着他。
半晌后,赵柏棠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迫近了她。
赵柏棠比她高了许多,狭小的空间让两人间生出了压迫感,她下意识地退了一步,他就又逼近一步。
“听着你一口一句让?去找皇兄麻烦,?都不知道该不该心疼皇兄。”赵柏棠一把握住她的手臂,不让她再后退,“你知道吗??曾经梦见过你嫁了皇兄,宠冠六宫,最后你也没有辜负他,为了守住他的江山,你做了摄政太后,哪怕被围城逼宫也没有屈服。”
“而现在你为了脱身,让我去找皇兄麻烦。”赵柏棠声音一顿,眼中划过一丝狠色,“这么多年了,?以为你是天无情,没想到却喜欢了其他男人。”
什么叫做“这么多年了”?你才几岁啊?赵柏棠这?说得奇怪,颜卿卿甚至怀疑他已经将上一世和这辈子混在一起了。
这可不就是疯了?
颜卿卿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放缓了声音:“殿下,那只是一个梦。”
赵柏棠声音一顿,抓着她的力道微微放松了些。她早就被他抓疼了,趁他渐渐平复的时候,一点一点地抽回自己的手。
察觉到她的小动作,赵柏棠眼神一凛,微微眯了眯眼。
两人四目相对间,颜卿卿马上不动了。
“你说得对,这只是一个梦。”赵柏棠已经回复到平日温文尔雅的模样,一脸谦恭无害,“从小?就做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梦长大,梦中那端王权倾朝野人人惧怕,可我却觉得他蠢得可怜。”
颜卿卿一愣,心道你可真自己长脸,人家端王你比可厉害多了。
“你是他的执念,不是我的。”赵柏棠抬起手,缓缓地贴上少女修长脆弱的脖颈,带起一片战栗,“但有一点我是认同他的,那就是……像卿卿这等尤物,合该在锦帐春宵中哭泣求饶。你落在我手上,?乐意将你捧在手心,却不会让你牵着鼻子走。”
说着,赵柏棠手心一翻,指尖又现出那只让颜卿卿心心念念的信管。
颜卿卿一看,马上伸手去抢,赵柏棠抬高了手,让她扑了个空。
她怒道:“赵柏棠,把它还?!”
赵柏棠哼笑一声,手腕一动,那信管便在空中划出一个半弧,越过屏风,扑通一声落入了后面的浴池。
颜卿卿脸上一急,在赵柏棠手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赵柏棠倒抽一口冷气,当即松开了手,被颜卿卿趁机跑开。他脸色一寒,跨了两三步便追上了步履不稳的少女,拦腰将她提了起来。
颜卿卿拍打着赵柏棠的手,急得眼都红了:“赵柏棠,你放开?!”
赵柏棠提着她走到房间角落的床榻,一把将她摔了上去。她趴在被褥间,下一瞬又被赵柏棠翻了过来,死死地压着。
颜卿卿浑身寒毛都要竖起来了:“赵柏棠,你敢?!”
赵柏棠轻易地握住她挥过来的巴掌,将她双腕拉过头顶,另一只手落到她的衣襟上,凑到她耳边道:“你猜?敢不敢?”
颜卿卿微微发抖,颤声道:“?不愿意,赵柏棠,?不愿意!你说过不会强迫?的!”
赵柏棠侧过头,少女眼中已经隐隐有些泪光,却仍是倔强地咬着牙。
赵柏棠知道,她断定了他不会伤害她。
就像梦里他明明无数次有那机会,但就是没有一次痛下狠手。
他咬着那小巧的耳廓,声音沙哑道:“可我后悔了。”
说着,他在身下人尖声哭叫中扯开了对方的衣领。
作者有话要说:重要提示1:未遂。
重要提示2:端王不是恋爱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