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楚菱说是要休息,青园回来的时候却见她捧着本书在看,便问了句,“小主在看什么?”
“《庄子》。”
青园“……”
《庄子》什么的,青园连听都没听说过,也就不知道那是什么书,只知道宝庄方才提了句,能被一个太监记在心里的,估计也不是什么有用的,便说,“小主,您要是得空,要不还是剪纸吧,皇上吩咐您多剪些蕙嫔娘娘的肖像,您要是不剪,恐怕皇上不满意。皇上要是不满意,您还怎么去争啊?”
楚菱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我还在养病呢,皇上也没强求我带病剪纸。”
青园仔细回想了下,皇上仿佛是没强求,但也没说可以不剪啊!
但她伺候楚菱这么长时间,已经有些了解她,虽然小主和气好说话,可性情很是刚硬,她不想做的事,怕真的是拿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不会屈服!
于是只能婉转地问,“那您什么时候病好?”
病好了,就可以剪纸,就可以出宫,可以去景仁宫偶遇皇上了。
楚菱只是染了风寒,断断续续地一直没好利索,她底子好,只要认真吃药不再吹风,没几天就好利索了。
这天下午她叫来青园和宝庄,说既然病好了,就该去一趟景仁宫好好感谢柳仙乐。
青园自然欣喜的很,但又犹豫了下,“可是小主,您还一张剪纸都没做出来呢。”
“怕什么。”楚菱浑不在意地说,“反正有柳姐姐在,她能看着我受罚吗。”
青园一想也是,蕙嫔娘娘那么善良,又和小主那么要好,肯定会帮小主的。
但她忽然又想到,那天皇上要禁小主的足,蕙嫔好像忘了没求情?
也许只是在人前没机会开口吧,要不然都禁足了怎么还能吃好喝好还重新安排了一个勤劳肯干任劳任怨的好太监来。
对,这就是青园几日观察下来对宝庄的评价,虽然因为口吃而沉默寡言了些,着实是个干活的好受,什么脏的累的从不推脱,还干的特别漂亮,而且吃的还少,也不抢肉吃!
虽然这样说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有些罪过,但青园还是要说,宝庄真的比宝田好太多了!
眼看楚菱就要出门,青园看着她那一身装扮,忙叫住她,“小主,您还没换衣裳呢,头发也该重新梳,还有胭脂水粉,可不能再像上次那样了!”
一想到楚菱居然摘了好几朵月季就那么吃了,她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呢!
楚菱停下来看着她摸摸自己的脸,纳闷道,“我脸色不好吗?”
青园“……白里透红,气色极好。”
“那还涂什么粉!”
楚菱其实并不喜欢涂脂抹粉,只上一世贵为皇后,在仪容方面不得任性而为,才每日悉心上妆,而现在也不是她自恋的却嫌脂粉污颜色,实在是她现在这位分能用的胭脂太过粗劣,反而于肌肤有损,宁可不用。
楚菱本以为会和上一次一样,一路从储秀宫招摇至景仁宫,除偶尔看到几个宫人,应该不会遇到别的谁。没想到就还几步就到了,斜刺里的,就出现一行妙龄佳年华的女子。
为首的那个,一袭白裙曳地,一层层的轻纱薄如蝉翼,微风拂过,更添空灵飘逸,恍如仙子,唯裙底是浅浅的樱花粉,又平添两分娇俏活泼。
继续往上看,楚菱轻轻叹口气,可惜胸太大,勒的那么紧,鼓鼓的,仙气里突兀地撞出几分俗艳,很是不伦不类,一下子就让人失去期待,毫无兴趣了。
“哟,这不是楚淑女吗?本宫记得楚淑女似乎是被禁足了吗,怎么跑这儿来了?还没侍寝,胆子倒挺大,居然敢违抗圣命啊!”
楚菱看了过去,说话的正是那白衣飘飘的女子,有些一张极有艳色的脸,虽然十八九岁,已是风情十足,一颦一笑,一嗔一怒,皆媚态横生,看的楚菱都心口砰砰直跳。
心道这泰熙帝真是艳福不浅,后宫环肥燕瘦,真是各有千秋,就这样还不知足居然还肖想自己的外甥女!
简直老变态!
接着就更惋惜这女子了,当妖妃不好吗,非要学人家当什么仙女。
她色咪咪地看着那女子,口里低声问青园,“这谁啊?”
虽然她只是区区一个淑女,十成可能要给这女子行礼,不过还是确认一下的好,万一跟她同品级呢。
青园却是嘴一张,两眼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