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胤已经开始摇骰子了。
这一轮，赵胤赢，他问，“你，还有蕙嫔，和朕的外甥女清宁县主相比，谁最好看？”
畜牲啊畜牲！
都这样了居然还惦记着自己嫡嫡亲的外甥女！
你这是□□啊昏君！
你不怕被程大人（长公主驸马）造反吗！
这样吐槽着，嘴里却答道，“实在抱歉啊皇上，当时嫔妾名义上虽是县主的伴读，但从来都没见过县主呢。”
这辈子的楚菱自然没见过清宁，但上辈子她却见过。
那时候清宁丧夫无子，被已经随夫回京任差的福元长公主接回了娘家，还说清宁还年轻，不舍得让她一辈子孤孤单单的，请她帮忙参详挑个好人家给清宁。又说清宁是皇上的亲表妹，又这般人品样貌，哪怕再嫁也不能低嫁。她费了不少力气选出好几个青年才俊，福元却这样那样的借口拒绝，搞得她很是头痛，后来才知道，原来福元是想把清宁嫁给赵忱！
可惜，那时候的赵忱眼里只有楚莹，哪怕清宁美如天仙也没看进眼里。
但饶是如此，福元也一直没放弃，只觉得这天底下的男儿也只有皇帝才配得上自己的掌上明珠！
仿佛，到她死的时候，福元都还没放弃。
不过清宁的确是美的让人惊叹，颇有倾国倾城之姿，和她一比，柳仙乐的那点子仙气就好像是从别处蹭来的一般，到了真仙子面前，只有自惭形秽的份。
楚菱是考虑过找机会让赵胤看到清宁的真容的，以赵胤的好色，绝对会把她接入后宫！
嗬—
谁让福元逼她入宫，她怎么可能就此罢休！
但，不是现在。
又一轮比试开始，楚菱又输了，赵胤问她学了哪些才艺。
她观察下来，赵胤的确还算守规矩，并没有太过分的问题，她也渐渐更放松，不故意要赢，玩的很随意，还不爱费脑子去套什么答案，慢慢越输越多，也越喝越多……
她酒量就是再好，这梨花酒就是再不上头，两壶下来，她也有些意识迷离了。
这一轮楚菱又输了，赵胤又问她为何会进宫。
说起这个，楚菱就生气，手往桌子那么用力一拍，“你以为我愿意啊！长公主用我娘和三妹的卖身契威胁我！我要是不老老实实进宫，就把她们卖到青楼去！我能怎么办！不过这都是暂时的！既然她敢威胁我就得做好被报复的准备！等哪天我成了宠妃看我怎么收拾她！”
“娘娘消消气，她不过是失去圣心的公主而已，哪里是娘娘的对手。”赵胤毫不见生气，还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她。
又摇了次骰子，这次还是他赢，就问，“就算娘娘开始是被迫进宫，可皇上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宫里的娘娘都爱他爱的不得了，为何娘娘就不愿侍寝？”
“侍寝？”楚菱单手支着脑袋，另一只手端着酒杯，迟迟没有入口，眼神已经变得朦胧，看着面前的人，虽不十分清晰，却也是神采内蕴，仿若谪仙。
但是，她看着对面这张脸，那双眼，那张嘴却渐渐和另一个人重合。
那个她最初欢喜，最后却让她心生厌恶的人。
她已经不知今夕是何夕，闻言冷冷地笑，“你也配！”
手中的酒，恶狠狠地泼了过去！
问什么呢，反正她之前想的跟后妃有关的是不能问了，不然这老流氓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嗯？
楚菱愣住，赵胤的意思是他最喜欢柳仙乐的地方有些伤风败俗？
“……不需要。”
楚菱被恶心的够呛，的确够伤风败俗的！好在她这次还算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只在心里鄙视。
她“呵呵”的干笑，“既然皇上不方便回答，那嫔妾就换个问题吧。”
赵胤亲自为她斟了酒，楚菱也痛快地喝了，这梨花酿不愧是酿给狗喝……
啊呸！
楚菱眨了下眼，一时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楚菱吹的不是什么名曲，随意起了个调，无非是图个新鲜，很快就吹完，还问，“皇上觉得怎么样？”
赵胤睁开眼，“不怎么样。”
目光扫过小案几上的白玉骰子，楚菱随意地问，“皇上最喜欢什么玉？”
赵胤不甚在意地微勾了下嘴角，“雕刻美人的玉。”
幸好经过昨天的事后她无限地下放此人的下1流程度！不然真可能再翻脸！
“再来。”楚菱吸了口气，努力把这一段遗忘。
开蛊的时候，楚菱仍然没有做到想要几点就几点，摇了个三四六，而赵胤不知道走了哪门子狗屎运居然是四四六。
她忽然一下明白，脸黑的跟墨似的，她为什么那么想不开要跟这昏君玩这个！直接要求他给自己晋个位分不好吗！
赵胤微微一笑，温柔地问，“需要朕解释解释？”
楚菱不愿对这酒有任何评价，随手拿了条帕子擦干净一片柳叶，“嫔妾还欠皇上一首曲子呢。”
柳叶放在唇边，鲜嫩的绿色附在嫣红的唇瓣上，在灯下碰撞出异样的美感来。
赵胤却只看了眼就闭上眼，仿佛沉醉在那欢快的小调中。
她脑子里闪过柳仙乐的身影，忽然想，也不大啊，比梁嫔差远了啊。
还是说，他刚刚好就喜欢？
他说，“爱妃刚才说提的要求不能伤风败俗，那朕的答案就伤风败俗呢？”
赵胤淡淡一笑，但微微翘起的嘴角仿佛钩子似的，让人觉得他不怀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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