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胤“……”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违抗圣命的除了她还有谁！
楚菱抽空解释道，“回皇上，那是伺候嫔妾的宫女太监烤来吃的，嫔妾可一口没沾，肖公公亲眼看到的，可以给嫔妾作证！”
肖云“……”你是没吃！因为你没来得及吃！
大概这时候这事暂且不重要，赵胤没说什么，楚菱就继续看信了。
信的内容楚菱已经不大在意，一目十行的看完，放下信件后，往后退了一步，不待发问自行诉冤。
“皇上，东西嫔妾都看了，这手帕等，的确是嫔妾绣的，但那又能说明什么呢？嫔妾曾跟皇上说过，嫔妾为了活下去，没日没夜的绣帕子拿去骂，不敢说绣了千条万条，也有几百上千，要拿到嫔妾绣过的东西，易如反掌！至于信件就更是可笑了！皇上也知道，嫔妾在乡下长大，乡下人，别说姑娘家，就是男子也没几个能写出自己名字的，嫔妾还是被接到长公主府以后才有幸识了几个字，却也不多，皇上若不信，大可派人去长公主府审问教嫔妾读书的女先生嫔妾的识字水平！这些嫔妾写的信，有大半的字嫔妾都不认识，就算个别字字迹和嫔妾的一样，也不能说明什么。至于刚才才收到的程会元的信，皇上想想，若嫔妾真和程会元有私，他会不知道嫔妾不识字？会给嫔妾写一封嫔妾根本看不懂的信？”
赵胤当然知道。
“楚淑女，即使你说的都是真的，你不识字还可以叫人帮你读信，而且那信的的确确是夹在你的家书里的，这你要如何解释？”杨阁老刚才被吼的很没面子，已经记了仇，第一时间就跳出来了。
楚菱在心里叹息了声，再回头看着赵胤，眼神很好的隐藏了“你是不是蠢”这种含义，她声音清脆地说，“虽然嫔妾不认识他们，但已经猜到他们是谁了。”
只见楚菱还微微往前探了探身子，侧头打量着跪着的二人，先是看吕启良，不认识，有些疑惑此人是谁，她凝眸深思一瞬间，忽然想到既然涉及科考舞弊，这人不是举报的就是设套的，要不是就很可能是给程襄泄题的，一时间，她并不能确定到底是哪个。
然后去看程襄。
不管这第三人究竟是扮演的什么角色，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骂他两句怎么了！
真好，“她”的眼光真好。
就是可惜，相逢太晚，不然一定是一对神仙眷侣。
吕启良被这眼神看的浑身一凉，尤其她说的话让他想起这里是乾清宫，脖子都跟着凉飕飕的，像是头顶悬着一把钢刀下一瞬就能砍下他的头颅。
他后怕的一抖，立马跪着向前爬了两步已示惶恐，几乎哭出来，“皇上恕罪！学生无状，实在是此女巧言令色颠倒黑白淫1荡不贞，其恶行令人发指！学生可是天子门生，她却肆意羞辱，简直不把……啊！”
楚菱下巴往前点了点，“嫔妾中午才收到的信，不就摆在皇上面前吗？有个叫程原之的考中了会元的特意给嫔妾写封信感谢嫔妾，说的好像嫔妾给他泄题了一样，嫔妾要能有这本事还能只是个淑女？皇上这时候叫嫔妾过来，又还有这么多大人在，想必就是为了这事。所以嫔妾猜，这二人中间定然有一个是程原之。至于究竟是哪一个，”她做出一番思考的样子，手一指，“嫔妾猜是他！”
众人“……”撒野的好像是你吧！
程襄更是瞠目结舌地看她，那眼神当真陌生的很。
其实开口前，她有一瞬间的犹豫，到底是展示自己的聪明才智吸引赵胤好呢，还是表现的天真无辜些让赵胤心生怜爱的好，她很快就做了决定，还是聪明点吧，万一这昏君太蠢，看不出这是别人别人在陷害她怎么办！
“哦？”赵胤挑着眉梢，微笑问，“你都猜到什么了？”
莫名被老，还被埋汰的泰熙帝差点当场黑脸！
吕启良更是气的要吐血三升，脱口就骂道，“毒妇！你这个口出恶语寡廉鲜耻的毒妇！”
楚菱目光如利刃一样将他处以绞刑，冷冷道，“你看清楚你面前的人是谁！我是淑女，哪怕品级再低也是皇上的妃嫔，谁给你的胆子敢当着皇上的面辱骂我！”
她如玉一样的手指就指着程襄，赵胤问，“为何？”
“那封信里的写的内容，仿佛嫔妾跟这个程原之有私情一样，嫔妾想设局陷害嫔妾的人应该没那么蠢找个又老又丑的吧，那不是太埋汰皇上了吗？”
你才淫1荡！你祖宗十八代都淫1荡！
说她恶毒无耻也就罢了，居然骂她淫1荡！他凭什么！
楚菱被他骂的本就火大，又被他泼妇似的哭喊给嚎的暴躁，一个大男人，哭哭唧唧的像什么话！她被气的一时脑热，一个箭步窜过去直接一脚踩在他背上，嘭的一声将他踩的上半身都快陷进地里，她犹嫌不够，狠狠道，“我羞辱你？你也配！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吗！”
程襄跪的端端正正，笔笔直直，目不斜视，不过光洁的额头上全是细细密密的汗，仔细看，他的眼睫毛都在抖，呼吸格外的缓慢，应该是竭力屏息敛气。
楚菱虽然在记忆里看过这个人，但此刻见到真人还是挺好奇的，这就是她这辈子喜欢的人啊，干净斯文，秀气又善良，在这种场合不惜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撒下一戳就破的谎言，应该是为了“她”吧。
赵胤问了话后，就等着楚菱会是什么反应。
心里已经将楚菱鞭尸数百次，面上仍是一派仁和，“楚淑女可认识下面跪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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