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她说的愿意，他也清楚，她是真的愿意。
这让赵胤很欣喜，即使她还没有喜欢他，可至少她在回应了。
“可朕不愿意。”赵胤笑叹道，“你现在病糊涂了，明天清醒了后悔了就得跟朕闹，朕可不上这个当！”
正因为知道连日来的功夫没有白费，那就更不能放松。
他要她的心，完完整整的只属于他！
“可是……”她想。
“没什么可是。”赵胤牵着她手走到床边，“之前是朕考虑不周，让你受委屈了。那个小屋子你不必再去住，从今儿起，你就在这儿住下，你的行李朕会让人帮你收拾了拿过来。”
楚菱吃惊地看着他，他板着脸，“放心，朕知道男女有别！你住这儿，朕睡别的地方！”
“不是，”楚菱强调说，“我一个奴婢，住您的地儿，这要是给人知道了，奴婢还要不要活了？”
现在他喜欢她，恐怕她要星星他都能想办法去摘，可哪天她失宠了犯错了，这些可都是别人能除掉她的把柄！
赵胤说，“你不是奴婢。”
楚菱脸上一喜，他终于想通了要给她个高品级的位分了？
“你是朕的小心肝！”
楚菱“……”
直到回到侯府，卢氏眼里的泪都还没有干，她不明白，为什么她的女儿不愿意认她！她的女儿，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她的名字！这些年她过的好吗，怎么就进宫当了宫女，又和皇上是那么说不清的关系！
天杀的皇帝！她的女儿才不到十七岁啊！他怎么下得了手！还连个名分都不肯给？要让她一辈子都见不得光吗！
她苦命的女儿啊！
都怪她当初没保护好她让她被人掉包了！
都怪她没能早点把她接回来，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
她一定是在怪她！她肯定知道是她不愿接她回来才不肯认她的！
是她错了！
是她错了啊！
“行了，别哭了！”回到正院，把所有下人都打发出去，楚云诚忍了一会儿，见卢氏还哭个不停，终于不耐烦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莹姐儿不是我们的女儿？”
“我……”
卢氏本能地想否认，楚云诚脸一沉，“我要听真话！难道你还没看出来皇上对……”他忽然顿住，才发觉他还不知道楚菱的名字，而她却已经不是淑女，连这个称呼都不妥，“你要是不把事情说清楚，孩子不肯原谅你我，恐怕皇上会迁怒出楚家，没有家族支持，她在宫里，会过的多难你难道没数？！”
卢氏一下就势弱了，“就是两年前，莹莹不小心摔了杯子伤了手，我去帮忙也被割了一道小口子，然后我发现我们的血居然没能融合在一起，我也想到府里曾经的传言起了疑，就让福妈妈带人又去了趟龙安，去查一查当初我生了孩子昏迷后会不会是有人掉包了，结果福妈妈回来说……”
她小心翼翼地瞅了眼楚云诚，“她看到一个农妇的女儿和卢姗长的一模一样，而莹莹又长的挺像那农妇，恰好那个农妇家住的就在我生孩子的那座山附近，所以福妈妈说一定是你当初和卢姗有了私生女，你为了让你们女儿能有一个好出生，故意买通那些绑匪绑走我，让我一个人生产，这样你就可以把两个孩子换了，结果老天都看不下去了，让一个想要荣华富贵的农妇又把你们女儿换走了！后来我又让人去调查了卢姗，她还在龙安，但她的女儿十年前就夭折了！我以为那就是我们的女儿，恨透了她也恨透了你！没想到今天皇上让我进宫又有个人跟我血脉相融合，我就知道，一定是老天爷看不过去你们，咳咳，做的恶事，让我女儿逃出苦海，还好好活着！只是没想到，出来的孩子跟卢姗长的那么像，我下意识地就觉得那是你们的孩子，所以有点……但我很快就反应过来，我都亲眼看到我们的血融合了，怎么可能是卢姗的女儿！总不可能是皇上帮着你们骗我吧，有什么必要？而且仔细看，那孩子长的也像我，只是她会长，挑的都是好的长，容貌格外出色，才更像卢姗罢了！你说，她怎么会不愿意认我呢，她怎么可能知道这些旧事？”
楚云诚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一直以为他就吃吃干醋而已，没想到……
“你脑袋长脖子上是当花瓶的啊？你是当家主母，这些年把侯府打理的也是井井有条，怎么会犯这种蠢？一个奴才随便说说你就当真？既然怀疑为什么不问，为什么不去查证？你都恨卢姗害死了你女儿，居然不报复，不跟我闹？我要真的跟卢姗有什么，我都能把孩子掉包了我为什么不直接弄死你再续弦娶她！你看你都干的什么蠢事！你要是早点说清楚咱们女儿怎么回落到被逼入宫，为奴为婢的下场！”
卢氏不服气地说，“要是你洁身自好，不跟她眉目传情私相授受，还那么巧的你前脚去龙安当县令，她后脚也出现在那儿，还挺着个大肚子，我能不多想吗！”
楚云诚气的差点破功，“我就跟她说了两句话就叫眉目传情了？还有我什么时候跟她私相授受了！你别胡说八道！”
卢氏酸不溜丢地说，“男女授受不亲，你没事跟她说什么话，不就是看她长的出色就起了心思嘛！”
“娶妻娶贤，纳妾纳色！她一个庶女，哪里配得上我？”楚云诚冷道，“亏你还在后宅斗了这么多年，她耍什么心机你居然看不出来！你再这么犯蠢下去，就去庄子上歇着，家里的事还交给老夫人管着！”
卢氏这下可急了，跟管家大权一比，卢姗算什么！
“哎老爷，我知错还不成吗，我发誓，我以后绝不再怀疑您和卢姗了！再者，您也知道咱们女儿在宫里头过的艰难，要是她母亲还被撵送庄子，她也没颜面不是？皇上岂不更加不会善待她了！”
楚云诚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卢氏急得不行，“我发誓！我真的发誓！要是我还犯蠢，就，就让咱们女儿永远也不原谅我！”
楚云诚有所动容，叹道，“平时看着挺通透的，怎么就这事，唉，罢了罢了，家和万事兴。”
“正是呢。”卢氏放松下来，想起楚菱又是眼泪汪汪的，“以后可真不能再犯糊涂了，我女儿还指着我给她撑腰呢！你说她怎么就那么命苦，年纪轻轻的就被皇上给……”哪怕是在家里，她也不敢说糟蹋二字，“还连个名分也不给！不行，我得赶紧跟女儿相认，哪怕看在楚家面子上，也得给封个嫔吧。要是两年前我就把她认回来，该多好！就能嫁给齐王当正妻了！”
楚云诚神情一厉，“闭嘴！说什么胡话！给皇上做妃嫔哪里不好，还嫁齐王！我看你现在就开始糊涂了！”
卢氏欲言又止地看他，他叹道，“我知道你们女人爱听那句话，宁嫁寒门妻，不做高门妾，但那是什么人，是皇上！做皇上的妾那能叫妾？”
而且只要皇上愿意，皇上的妾扶正可不像普通人家那样会被人诟病甚至被弹劾。
楚云诚忽然愣住，他怎么，都有想把楚菱推上后位的想法了？这……会不会太不现实了？
“不是。”卢氏犹犹豫豫的，最后还是决定如实交代，也许楚云诚能看的比她更深更远？“老爷也知道，我素来疼莹莹，当初她执意要嫁齐王我也是不同意的，但莹莹跟我说她做了个梦知道些先机，她说齐王才是，”她顿了顿，用了个比较委婉的说法，“最后的大赢家，我才同意的。”
所以，楚菱给皇上当小妾，真的很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