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菱仿佛没看到没听到,继续说,“再譬如,这个人口上说着多爱重你,可一旦你和别人起了争执,譬如他的母亲,他却不管谁对谁错,只说因为孝道,让你忍着,把你受委屈了这话时时挂在嘴边。这样的人,也是不可以嫁的。”
绿湖都绝望了,“娘娘,咱们宫里没有太后啊。”
“再譬如……”
屋外,广袖长袍,装扮的清贵高雅的赵胤一直在听她们的谈话,俊美的脸上布满阴霾,微垂的黑眸掩去几乎喷薄而出的怒意。
一会儿后,转身就离去。
“和好”的第一天,他不想跟她吵架。
但楚菱的声音很快又传出来,“嫁人千万别嫁年纪相差太大的,尤其是已经有儿有女的。你以为年纪大了就会疼你个小娇妻?太天真了!那话怎么说来着,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那儿女就是心肝肉!你以为他疼你,殊不知人家防你如防贼,生怕你算计他儿女的家产,更有甚者,从一开始就不允许你有孩子,让你后半生连个依靠都没有,可怜你毫不知情,还一直自责。”
字字句句,都如利箭穿心!
赵胤折回去,推门而入。
绿湖听着这些意有所指的话本就心惊胆战,忽然听到门开,转头一看却是赵胤,神情阴郁,周身都散发着森冷骇人的气息,她原本就跪在地上,此刻更是面如白纸,身体伏于地上,抖个不停。
楚菱也挺惊讶的。
这么长时间以来,两人还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的面对面,又有上午的经历,又是被册封为皇贵妃,但楚菱除了惊讶,也只在想,看他神情,仿佛已偷听许久?
果然是昏君!
“出去。”赵胤吐出两个字,语气没什么情绪,甚至听不出怒意,却已经吓得绿湖半死,爬起来都不敢,跪着迅速爬出去,很有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无力。
他盯着明显不待见,眼神嘲讽,嘴角冷笑的楚菱,胸腔里那股压抑了数月想要毁灭她的怒火重新被点燃,发出桀桀的,残酷的笑,“想要孩子是吗,朕现在就给你!”
楚菱一愣,什么玩意儿?
她一抬眼,却对上一双满是森寒杀意的眼,接着整个人被凌空一抛,嘭一声摔到床上,虽然已经有宫人重新扑上厚厚软软的床褥,但这么一摔,仍是疼的她龇牙咧嘴。
跟着又有个重物压下来,粗暴,甚至是带着毁灭性的吻铺天盖地地袭来,浑身都是被碾压过的疼痛。
楚菱终于意识到赵胤想做什么了,下意识地反抗,可这一刻才深刻地明白男女之间力量的天差地别,纵使她自认为力气能和同等个头的男子相比,可在赵胤面前,她便是那任人摆布的鱼肉。
她害怕,惶恐,愤怒,屈辱,绝望,怨恨。
冰冷的泪水从眼角滑下,落入鲜红的被褥,颜色变得暗红。
她会记住这一刻的!
总有一天,她会报仇雪恨的!
赵胤吻到她的泪水,冰凉咸湿,而她的眼神,凄楚无助,他还是心软了,一瞬间,温柔的吻着她的泪,叹道,“朕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个无耻之徒?连强迫女子的事也做的出来?”
楚菱冷冰冰地盯着他,只吐了一个字,“滚!”
赵胤缓了缓,才平静地说,“朕虽然生气,也只是想吓吓你,绝没有要侵犯你的意思。你看你衣服不都好好的,朕也没乱碰别的地方!”
他一副他还很委屈很无辜的语气,彻底击溃了楚菱,“你给我滚!”
赵胤沉默地看着眼泪滚滚而落的楚菱,那种骨子里漫出来的悲愤,让他心惊,他总觉得以他们之间曾有过的亲密,她不该这么愤怒。
赵胤知道,他现在离开,会让她痛快点,但他也知道,他若是离开,这个结,就解不开了。
他沉默许久,从床上站起来,没急着离开,反而在屋里逡巡,仿佛要寻找什么东西,可看了半天,似乎没找到他想要的东西,最后走到一张小桌前,拎了个茶壶往床前一站,猛地一摔。
这动静反倒是吓了楚菱一跳,条件反射地坐起来,就见赵胤长袍一掀,直挺挺地跪在碎了一地的瓷片上,那一跪,又压碎了几片大的碎片,仿佛还能听到瓷片扎到肉的声音。
楚菱“………………”
赵胤面无表情地说,“消气了吗?”
楚菱“……”
所以为什么楚菱总说赵胤阴险,突然使了这么一出苦肉计,换个人早就心疼的稀里哗啦了,这便也罢,实际上他还暗搓搓的给挖了个大不敬的坑,等那天她没有利用价值了就可以拿出来说事,不仅仅是被废,能不能保住小命都是个未知数。
既然如此,楚菱就想,反正都已经被坑了,她也不怕再再闹过一点!
反正,被一个皇帝这么跪着,真挺爽的!说出去脸上无限风光!
心里这么想,楚菱也面无表情,“没消气!”
赵胤“……”
“那娘娘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