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快地舒了一口气,可肩膀上的人却啜泣了起来。
此时已经天亮,宇文丞雇了一架马车,将她扔在马车里,城门一开,他们便出了城。侯府里的大小姐就这样被他绑走了,他拍了拍手,打量着她,似乎长相不错?
舒慈往后缩了一下,躲避他的目光。
宇文丞摸了摸下巴,故意吓她:“昨晚你坏了我和师父的好事儿,让我们白折腾一场,今日我就把你卖个好价钱,弥补我们的损失!”
舒慈侧着脑袋,头发披散了下来,挡住了她的脸蛋儿。
宇文丞伸手将她口里的手绢扯了出来,见她一副被吓到的模样,心里一软:“你怕什么,就你这长相,我敢说卖到哪个青楼都是花魁!”
心里软,嘴巴却毒得很,说的话让人无法接受。
“呜呜呜……”女孩儿轻声哭泣,柔弱无助。
“哎……没意思。”宇文丞摇头,对她失去了兴趣,转头看起马车外面的风景来了。
舒慈垂着头,小声啜泣,眼神却一片冷静。不能硬来,那只有智取了。
马车颠簸了许久,傍晚之前他们到了一家客栈。
宇文丞伸手抱她下车,将她带到了二楼的客房。
”我告诉你,你要是再哭我就真把你给卖了!”一路被魔音贯耳,宇文丞并不是个耐心好的人,把她扔在床上,站在她面前威胁她。
舒慈抱着膝盖,低头。
“早知道你这么烦人,我当时就打晕了你直接走了多好!”宇文丞撇了撇嘴,扫了她一眼,推开门走了出去。
也不知道当时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他竟然把人绑了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当时跟一个半大的孩子较什么劲呢!
宇文丞一走,舒慈就抬起了头,她冷静地打量着屋子里的情况,思考妥当,迅速从床上爬了起来。
宇文丞在楼下喝完酒吃完饭,端着一盘子的饭菜上来,用脚蹬开门,屋子里一片黑暗。
他警惕了起来,细细地感受屋子里的气流。
放在餐盘,他快步上前,掀开被子,果然,人已经没了。
他刚刚就坐在楼下,如果她从房间里出来,他一定会看到。那么……窗户!
他大步跨过去一看,窗户外面垂着用布条结好的绳子,一头系在床柱上,一头垂向下……
人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跑了?
“扮猪吃老虎?”宇文丞嘴角一勾,眼底闪过一片意味不明的笑意。
比起那个柔柔弱弱只会哭的女孩儿,眼前这个镇定地寻求脱身的人更能引起他的兴趣。原来,一切都是忽悠他,让他放松警惕的招数。
踩着窗户沿,一跃而下,他追了出去。
听到声音离去,床底下趴着的人终于爬了出来,她大口大口地喘气,面色通红。为了掩盖自己的呼吸声,她特地将窗户全都打开,用双手捂住口鼻,这才没让他发现。
调虎离山计成功,她转头拉开房门,跑到客栈的马厩里,颤颤抖抖地解开一匹马,然后踩上马镫翻身上马,伏着身子冲了出去。
“哒哒哒……”
店小二听到马蹄声,出门一看,黑雾中看不清方向,只听得见声音。
“是哪位客人出去了吗?”店小二挠了挠头,抓起抹布继续擦起了桌子。
宇文丞追出了十里地之后,突然刹住脚,一个小女孩儿的脚程能有多快,追出这么久都没有见到人影儿,他可能被骗了。
转头往客栈的方向跑回去,这次才真的是人去镂空。
窗户口还垂着白色的布条,他轻轻一扯,布条被撕开。试问,这样脆弱的东西,是怎么样成熟住一个小孩儿的重量的?他嘴角扬起笑容,却让人觉得冷意十足。
舒慈并没有往京城的方向跑,反而是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她害怕他中途想明白怎么回事之后再追出来,那下一次他可能就没那么好骗了。
清泉峰,若春看着师父新手的小徒弟一脸狼狈地倒在山门口,不禁咋舌,这还是那位侯府的小姐吗?
“师姐,救命……”
而在她到达清泉峰的两个时辰之后,宇文丞真的追了上来。不知道他是如何推算的,反正他就是找到了这里。
此时舒慈已经梳洗完毕换了衣裳,坐在师父的面前原原本本地将事情说给她听。
“事不宜迟,为师亲自送你下山。”真和师太说道。
“谢过师父。”舒慈起身,双手抱拳弯腰一拜。
“你是我的徒儿,怎可让他人欺负了去!”真和师太眯眼,“歆儿你要记住,以后定要好好练功,这样的仇,非得你自己报了才算完。”
“是,徒儿谨记。”舒慈郑重地点头。她再也不想这样被人左右了,这样惶惶逃命的滋味儿终身难忘,她绝不能再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困境中。
真和师太满意的点点头,起身:“走吧,你失踪了两日,你母亲肯定着急了。”
真和师太亲自送舒慈下山,不期然,在山脚碰到了等候多时的宇文丞。
真和师太不屑于和小辈动手,瞟了他一眼,问:“报上名来,日后我徒儿找人算账也好有个依凭。”
“宇文丞。”他嘴角一样,目光却盯着她身后的人。
真和师太侧身挡着徒儿的身子,拍了拍她的肩膀:“记住了?”
“嗯。”舒慈垂眉,心里的划了一笔。
在宇文丞的注视下,师徒二人下了山,直奔承恩侯府。
“小丫头,我还非得跟你杠上了。”吐了嘴里的青草,他抱胸站在山路中央,一脸的意气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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