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飞寒观察了一下金洛的表情,视线对上,两人四目相望。
金洛的表情过于坦然淡定,以至于禹飞寒不敢确定是不是他摸错人了。
心脏如擂鼓。
禹飞寒先移开了视线。
他忽然起了些小私心,他想假装不知情,将错就错,等金洛自己发现弄错了再结束,这样能延长一会儿是一会儿。
于是他又悄悄地闭上眼,心里抱着把每一秒都当成最后一秒的心情,可是那只要命的手已经有规律地动了起来,动作非常卖力,这让他不得不推翻了之前“摸错人”的假设。
咽了咽唾沫,禹飞寒尽量让自己不要过于失态地问:“你、你干嘛?”
金洛换了个姿势躺,单手曲起,枕着脑袋,全程都没有影响另一只手的活动。
他理所当然又理直气壮地回答:“帮你退群啊。”
“什么群?”禹飞寒一头雾水。
“戒|色群。”
金洛说着,拽着他朝一个方向扯了扯,指示道:“你侧过来,腿抻直,别弓着,你这样影响我发挥了。”
禹飞寒只感觉天灵盖被人凿开一个口,有人猛地灌了一碰盆辣椒水进来,又用勺子使劲搅拌,让他脑子乱成一团浆糊。
就在前天他还幻想着什么时候能亲到金洛,如果增加一些肢体接触会不会引起金洛的反感,解决了继母和管家的事情之后,能不能多获得金洛的信任……
他做了很多准备,但是全都没派上用场。
就像昨天还在为了高考辛辛苦苦刷题,今天直接被塞了博士毕业证和学位证,一下子不需要努力了。
甚至连努力的空间都没了。
他人都傻了,只能一个指令一个动作,金洛让他躺他就躺,金洛让他侧他就侧。
他太专注于配合,搞得他连自己是什么感受都没体验明白,就怕金洛一个不高兴,收回他的毕业证书,一脚踢他回去读小学。
“哎你,我手都酸了,你怎么没点反应,是我还不够努力吗?”
看金洛有些不耐烦,禹飞寒有些着急:“不是,有反应的。”
“那你怎么没动静啊?”
“你要什么动静……”
“你好歹,叫唤两声吧。”
从来没有人对禹飞寒提出这种要求,他在觉得离谱之余,又真的开始反思自己。
酝酿了一会儿之后,他额头青筋都憋出来了,愣是发不出一点声音。
金洛看他那样,也不忍心为难他了:“算了算了,你可能有点偶像包袱,以后再慢慢克服吧。”
莫名其妙被人扣了一顶“偶像包袱”的禹飞寒,想伸冤又无处去伸,只能默默接下这个大锅。
金洛对自己的技术有百分百的信心,虽然他没有帮过别人,但他帮过自己,四舍五入,他是既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从青春期发育以来,在这件事情上,他足足有十几年的理论实操的经验,换成别的行业,早就是专家级别了。
在他的初步设想里,凭他的专家水平,应该能把禹飞寒拿捏得死死的,而且能速战速决,可实际情况不尽如人意,对方反馈平平,他感觉有些受挫,并且起了好胜心。
禹飞寒感觉金洛突然停下,抬眼一看,金洛撸起了袖子,松了松手腕,把骨节捏得咔咔响,这副架势让禹飞寒忽然紧张了起来。
金洛倒也算贴心,还知道宽慰他:“别紧张,我就是换只手。”
禹飞寒哪敢说什么,只是不知为何感觉空气里丝毫没有浪漫和旖旎的气氛,反倒是有熊熊燃烧的战意。
“躺着,别动。”
升级了装备,效果果然不一样,金洛明显感觉到原本僵硬的躯体有扭动的趋势,禹飞寒也有了表情,甚至还发出了“啊”的声音。
金洛满意了,终于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他抽出手,正想拿纸巾擦一擦,忽然被掌心鲜红的血吓到。
“靠怎么回事!”
禹飞寒面色痛苦地躺着,闻言掀开被子一看,果不其然,难怪会这么痛,在金洛的强力拉拽下,已经破皮出血了。
他老早就想把金洛推开,只是看他那么卖力又富有激|情,实在不忍心打断他,只能默默忍受,忍受的后果就是对方的变本加厉。
“怎么办?啊怎么办?叫医生吧?”
金洛慌了神,光着脚就想下地,还是禹飞寒看见了一把将他捞回来。
“不用了,没事的,没那么严重。”最疼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禹飞寒倒是没有慌张,因为他第一次和金洛在酒店的事后,发现自己也出血了。当时已经咨询过,就是因为没经验加上太猛烈导致的,以后磨合磨合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