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面上是自己不确定,再问了一遍。</p>
实际上是琳琅在让洛铭西自己确认一遍。</p>
洛铭西转过身,面向她道:</p>
<i>洛铭西</i>“我是担心安乐已对韩烨动心,这选妃宴,她要亲手将韩烨推入帝承恩怀中。”</p>
<i>洛铭西</i>“你说,她能不能狠得下心。”</p>
<span>琳琅</span>“任大人狠得下心,帝小姐未必想当太子妃。”</p>
<span>琳琅</span>“太后也断不会同意。”</p>
<span>琳琅</span>“太子殿下若是真的选择了帝小姐,就算和太后撕破脸,太后必定恼羞成怒,当众给帝小姐难堪。”</p>
<span>琳琅</span>“以帝小姐的性子,受折辱是轻,丢了性命是大。”</p>
洛铭西眼波微颤,他早能预料到后果,当话听他人亲口告诉他时,心里不免慌了一瞬。</p>
不对,洛铭西抛弃脑海里的顾虑。</p>
一将功成万骨枯。</p>
不过是入局的棋子,折了便折了,可怜她,又有谁来可怜帝家八万冤魂。</p>
即便在心里这么说,可那一丝顾虑像是生了根似的,又能重新发芽滋长。</p>
<i>洛铭西</i>“你倒是为她着想。”</p>
看得出洛铭西的口是心非,琳琅缓缓道:</p>
<span>琳琅</span>“大人可知,帝小姐为何总会想着来赌钱?”</p>
<span>琳琅</span>“一个小小的沅水阁,又怎需那么多的银两。”</p>
<i>洛铭西</i>“为何?”</p>
洛铭西抬眸望着她,眉心微蹙,确实说出了他的一点疑惑。</p>
<span>琳琅</span>“因为帝小姐会拿出银两接济京城的乞丐和流民,还给他们带去食物,和准备过冬的被子。”</p>
洛铭西微怔,眼底浮漫着一丝复杂。</p>
这些,他从未听说过。</p>
<span>琳琅</span>“这些都是小事,所以未曾跟大人提起。”</p>
<span>琳琅</span>“十年前,帝小姐也是流落街头的小乞丐,但她遇见了大人你。”</p>
<span>琳琅</span>“玳山囚禁十年,下山以后,她也在尽自己所能,帮助那些乞丐和流民。”</p>
<span>琳琅</span>“帝小姐人很好,琳琅还感激她能治好大人,也感激她能改变大人。”</p>
<i>洛铭西</i>“改变?”</p>
<span>琳琅</span>“是。”</p>
琳琅吸了一口气,回顾这些年,莹润的眼波不禁闪烁着泪光。</p>
<span>琳琅</span>“大人本就身体不好,这十年来,为了任大人,为了帝家,呕心沥血,心力交瘁。”</p>
<span>琳琅</span>“那这么多年的法子都无用,多亏了帝小姐,才让你的身体有了恢复的起色。”</p>
<span>琳琅</span>“看着大人跟着帝小姐,喝药,针灸,每日练操,终于考虑到自己的身体。”</p>
<span>琳琅</span>“大人的心里一直装着很多心事,但跟帝小姐一起的时候,我看见的大人,是鲜活的,是放松的。”</p>
琳琅的话回荡着在耳畔,一边听着这些,经历过的事情还能历历在目地浮现。</p>
洛铭西低垂着眉眼,什么顾虑都没有了,心乱了个彻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