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快步走向她，眼底满是焦急道：</p>
<span>安宁</span>“梓元，哥哥出事了。”</p>
<span>安宁</span>“他当街杀了左相，进了刑部大牢。”</p>
<span>安宁</span>“哥哥的心性你了解的，他绝对不会乱杀无辜，一定是左相有罪在先，他才会有此举动。”</p>
<span>安宁</span>“可不管我怎么追问他杀害左相的原因，他什么也不愿意说。”</p>
<span>安宁</span>“你去看看他吧。”</p>
<span>安宁</span>“你的话他会听的，你问他，他肯定会告诉你的。”</p>
帝承恩不禁想起，在青南山下，韩烨对她叫不出的名字，和他看向她跟任安乐的眼神。</p>
别说她这个假帝梓元，就算真帝梓元来了，也未必会说出真相。</p>
<i>帝承恩</i>“安宁，你先别急。”</p>
<i>帝承恩</i>“我去一趟刑部，你现在回一趟宫里，稳住陛下才是最重要的。”</p>
<i>帝承恩</i>“你陪着陛下，等右相的消息就好。”</p>
伸手抚了抚安宁的手臂，明显看她紧锁的眉头舒展了些。</p>
心中的急躁一点点被抚平，安宁立即点头道：</p>
<span>安宁</span>“好。”</p>
…</p>
刑部大牢。</p>
听到一阵走近的脚步声，紧跟着牢房的门锁被打开。</p>
靠坐在墙边的韩烨睁开了眼，当看见来人时，怔住了，却也能清晰感受到心中那一瞬涌出的欢喜。</p>
帝承恩提着食盒，走进昏暗简陋的牢房，韩烨身上的血迹也已经干透在了衣服和脸上，平日里温文尔雅，如今却略显狼狈。</p>
两个人目光交汇，帝承恩来到桌边，将食盒放下。</p>
<i>帝承恩</i>“你受伤了？”</p>
<span>韩烨</span>“没有。”</p>
帝承恩倒了杯水，将水倒在绣帕上打湿，蹲下身，递给韩烨，让他擦掉脸上的血迹。</p>
韩烨定定地注视着她，像是还没缓过神来似的，眼神复杂而又哀伤。</p>
怎么不难过。</p>
知道了真相，韩烨感觉自己像个傻子。</p>
或许他们都在笑他。</p>
笑他认错了人，笑他分不清真正的帝梓元。</p>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任安乐，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帝承恩，更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造成的这一切。</p>
愧疚，挫败，自责…</p>
事实，像是一刀又一刀地剜在了他的心上。</p>
他以为他在尽力弥补，他一直想尽自己所能去做好，结果却是做得乱七八糟。</p>
他对不起所有人。</p>
韩烨垂下眼帘，酸楚的眼眶里闪烁着泪光。</p>
帝承恩无奈，抬起手，轻柔擦拭着他脸颊沾染着血的地方。</p>
感受到脸上的湿意，韩烨愣了愣。</p>
他任由着她擦着脸，抬眸看见她认真的模样，每一下都好像带着一根羽毛从心尖擦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