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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府。</p>
<span>薛定非</span>“诶!我说!君子动口不动手!把剑放下来!”</p>
<span>薛定非</span>“剑书!你助纣为虐!”</p>
<span>薛定非</span>“诶!诶!诶——”</p>
大晚上的,屋子里热闹得不行。</p>
今天出门没看黄历!</p>
白天被燕兰砍,晚上被谢危砍!</p>
薛定非被剑书擒住双臂扣在后背,上半身死死地押在书案上,脑袋侧着根本抬不起来。</p>
一柄冰冷的剑贴面刺入书案,与他不过一寸的距离,薛定非吓得瞪大了眼。</p>
谢危阴沉着脸,以前他心中怀着恨,所以从来看不上薛定非这个名字,可以内心毫无波澜地将这个名字给了别人。</p>
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这个名字背后,还有他不想割舍的东西。</p>
他不是薛定非。</p>
所以与燕兰有婚约的,不是他。</p>
所以可以名正言顺与她成亲,不是他。</p>
那她呢。</p>
她主动提出要嫁,是不是把假薛定非,当做了儿时的定非哥哥…</p>
不,不是。</p>
她早就记不清小时候的事了。</p>
即使模模糊糊记得的一些,也都把记忆里的他,当做了沈琅。</p>
明明教她识字的是他,教她下棋的是他,给她买糖葫芦的是他,带她放纸鸢的是他,踏青玩雪都是他…</p>
谢危紧咬着牙,拔出了剑,垂下了手,坐在案前的椅子上,眼底聚拢着可怖的阴云,看似颓靡的身姿,却有一种是在暴风雨前的宁静松弛,更让人害怕。</p>
沈琅。</p>
他可以接受燕兰不记得和他的一切,但不能容忍一个篡改顶替记忆的小偷。</p>
谢危紧握着剑,指节紧绷泛白,眼瞳愈发幽深,薛定非一只眼偷偷看了看他,咽了咽口水,干脆闭上眼装死。</p>
这时,吕显掀开了门帘走进来,看这场景还稍微愣了一下。</p>
薛定非睁开眼,看见吕显,眼里燃起了一丝希望的光亮。</p>
快呀!</p>
谁都怕谢危,就他不怕。</p>
<span>吕显</span>“这怎么了?”</p>
屋子里一片寂静,看谢危没有一丝回应,吕显又看了看剑书,剑书只能硬着头皮说道:</p>
“兰姑娘说,要跟他成亲。”</p>
示意了一下被他压在桌案上的薛定非,吕显明白了过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