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兰困倦地枕着他的手臂睡去,谢危搂抱着她,毫无睡意。</p>
喜被之下,他依然不挂一缕,看着怀里人白皙嫩滑的面上透出淡淡的绯红,毫无设防的样子,意犹未尽地勾着他的心痒痒的。</p>
谢危倾身上前,亲了亲她的嘴角,平复了旖旎的心思。</p>
一夜未睡,天还没亮,小心翼翼地抽出发麻的手臂,起身下了床,穿上了衣服。</p>
肩上受了伤,不仅没有好好休养,还各种动着,谢危的脸色比昨晚熄灯前更差。</p>
回头替燕兰拢了拢锦衾,盖到了颈间,裹作一团的样子温顺乖巧。</p>
谢危轻轻开门离去,门开的那一瞬,院子里同样一夜未睡的剑书立刻走向谢危,却在看见他肩上凝结的血迹时,睁大了双眼,关心道:</p>
“先生,你受伤了?”</p>
一身干干净净地进去,一身血淋淋地出来,这不用琢磨,都知道是谁干的。</p>
正因为知道是谁干的,所以才震惊。</p>
还以为里面是春风一度,现在看起来更像是血光之灾。</p>
<span>谢危</span>“无妨。”</p>
闻言,剑书这才注意到,虽然身上受伤,但脸上并没有想象中的阴沉,反而增添了点点暖意。</p>
<span>谢危</span>“走吧。”</p>
“那要不要去叫醒他?”</p>
顺着剑书的目光,谢危看向了坐靠着石柱呼呼大睡的薛定非。</p>
虽然盖头是他掀,洞房也是他去的,但拜天地的人是薛定非,心里自然是有些不满意,尤其是看见他身上那一身喜服,极为扎眼。</p>
<span>谢危</span>“不必了,走吧。”</p>
谢危和剑书离开,昨夜是以醉酒的名义留宿勇毅侯府,住在别院,如今再悄悄回去。</p>
薛定非睡得一点也不好,天微微一亮他就能感受到,悠悠转醒,没见到剑书,忽然清醒。</p>
<span>薛定非</span>“人走了?”</p>
<span>薛定非</span>“也是,天都亮了。”</p>
薛定非起身,拍了拍灰。</p>
走——</p>
回屋睡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