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了她该做的，带着燕兰的灵牌和遗物，回了张家，找到了小阿湛。</p>
现在，她只希望夫人不再过得那么苦。</p>
尤芳吟尚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忽然几声敲门响起，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p>
尤芳吟收敛情绪，迅速地抹了抹眼泪，打开了门。</p>
“芳吟姑娘，小姐请您去前厅，一块儿用膳。”</p>
听见是燕兰传的话，尤芳吟眼里闪动着光亮，挽了挽唇角：</p>
<span>尤芳吟</span>“好。”</p>
丫鬟领路，尤芳吟跟着来到大厅，桌上的菜肴已上齐，燕牧、谢危、燕兰和薛定非皆已入座，谢危和薛定非坐在燕牧两侧，燕兰自然坐在薛定非的旁边，只余下燕兰和谢危中间的位子。</p>
尤芳吟第一眼看见燕兰，眼波一柔，只是当看见坐在燕牧旁边的谢危，眼瞳轻颤，唇畔的笑意僵了僵，她没想到谢危还在。</p>
谢危有所察觉她的视线，抬眸望向尤芳吟，二人目光交汇。</p>
谢危知道她，清远伯府庶女，现在脱离了尤家，做起了生意。</p>
原本他并没有注意到她，只是从那场赌坊关于燕兰和薛定非的赌局中，才意识到她背后的人，是燕兰。</p>
在这条线索上，顺藤摸瓜也查到了些东西。</p>
譬如，尤芳吟自幼不受待见，重阳赏菊宴时，被燕兰所救。</p>
譬如，尤芳吟脱离尤家，是燕兰坐的镇。</p>
譬如，尤芳吟手上的粮食生意，背后的东家其实是燕兰。</p>
这些都是他曾经所不知的。</p>
他甚至到现在都还没能准确查清楚，燕兰手里经营了多少产业，以及上次吕显提到过的死士。</p>
但他并没有主动去问，燕兰本就与寻常女子不同，不会将自己困于一方宅院之中，居安思危，未雨绸缪，审时度势，暗地里为燕家谋算，能看清朝廷局势，懂得经营自己的势力，保护自己，他自是欣慰。</p>
做事滴水不漏，连他都查不出什么，旁人更查不出来。</p>
若不是尤芳吟可疑的出现在赌坊，几个人的消息拼拼凑凑，才推断出她背后谋划之人是燕兰。</p>
这是他第一次见尤芳吟，曾从吕显口中听过几句描述，想来应该是本来应该是个怯懦拘谨的姑娘，但今日一见，和想象中的大不相同。</p>
淡若清风。</p>
像是大悲大痛后，看破一切的大彻大悟，有种历经沧桑的内敛与沉淀，那是与她年龄外表不符、仿佛从灵魂深处透出来的风霜之气。</p>
谢危看似平静深沉的眼眸中，掺杂着一丝探究与审视。</p>
尤其观察到尤芳吟在看见他时的反应。</p>
面色微变，身形一绷，嘴角下压。</p>
那眼神，不是害怕，是抵触，是不想见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