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很是自觉地起身，倒是很乐意换个位置。</p>
虽然不是和小姑娘挨着坐，至少比她挨着叶鼎之坐在一起好。</p>
阿萤怔了怔，扭头瞧向叶鼎之，一个眼神便懂得她想说的话，叶鼎之弯唇一笑，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阿萤眉眼轻弯。</p>
两个人什么都没说，却好像什么都说了，完全不需要过多的言语，落在旁人眼里，心思各异。</p>
阿萤和柳月换了个位置，拘谨地落坐，和坐在对面的谢宣对视上。</p>
读书人身上那种温润儒雅的气质很是舒服，止乎于礼，即便是对视也不会有任何的压力。</p>
阿萤展颜一笑，点点头。</p>
谢宣从一进门便注意到这个在场唯一的姑娘，尤其是见李长生对她的关注，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p>
黄绿色拼布长裙，随性又明媚，难掩好颜色，笑靥如花，春光灿烂，温暖和煦，在她身上仿佛能看到未经雕琢的纯粹朴素，自然山水，飞雁旷野，很容易让人心生亲近。</p>
谢宣嘴角勾着微笑，十分有礼地点头回应。</p>
<span>李长生.</span>来来来来，为师好久没有和你们一起喝酒了，今日你们的小师弟入门，宣儿回京，应当好好庆祝庆祝！</p>
听完这话，平常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萧若风此刻却只剩下满脸苦笑。</p>
一开始，阿萤他们几个还不知道为什么李长生要来的时候，几个人如此惊慌失措。</p>
半个时辰后就明白了。</p>
柳月、墨晓黑、洛轩、王一行都已经倒下了。</p>
萧若风和雷梦杀还勉强保持着淡定。</p>
<span>雷梦杀.</span>老七啊，我跟你说一个男人在家，最重要就是地位。</p>
<span>雷梦杀.</span>李心月在我去百花楼的时候，她都会帮我结账…</p>
雷梦杀醉醺醺地说着，说着说着就靠在萧若风的肩膀上，萧若风也醉晕了过去。</p>
除了一个人默默喝酒吃菜的谢宣，也就只有百里东君和叶鼎之依然精神，跟李长生一杯接着一杯喝着。</p>
阿萤喝了几杯后，虽然意识是清醒的，但明显不胜酒力，手撑着下巴，神情恹恹地微阖着眼，忽然听到某种清脆的声响，她抬了抬眸，看着对面的谢宣正在一口接一口地啃果子。</p>
察觉到一道灼灼的视线，谢宣抬头，瞧见阿萤正目光痴痴地盯着自己…</p>
手里的果子？</p>
谢宣不确定地嚼了嚼，捏着手里剩下的半个，缓缓放下手，阿萤的眼神便跟随着他放下的手而垂下。</p>
他拿起来，她的眼神也跟着抬起来。</p>
像是发现了某种有意思的乐趣，谢宣眼底漾起一抹笑意，隔着一张桌的宽距，悄悄地逗弄着她。</p>
最后玩够了，拿起一颗递给她，只见那双湿漉漉的眸子顿时一亮，嘴角上扬，伸手接过，她笑得文静甜美，像只餍足的小醉猫。</p>
谢宣忍俊不禁，吃着方才逗她的那半个果子，好像变得更有味一些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