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上涌的思绪，汇织成一个美好的梦境，心不禁柔软，薄唇微启，极轻极细地念道：</p>
<span>萧毅</span>…兄妹。</p>
兄妹。</p>
是他生出了有悖人伦的心思，若她过不去天理人伦这道坎，他可以终生不表明心意，与她做一对不婚不嫁的兄妹，一世长相守。</p>
找什么妹夫，试问这世间万千男儿，哪个能比他对妹妹更好。</p>
一夕之间，改朝换代，几个月内，天启城渐渐恢复了热闹，街市上再也看不见几个月前修罗战场的痕迹。</p>
谢之则用尽了天下珍奇药材，为他保命，可谁都看得出，他没有求生的意志。</p>
天斩剑静静地置于剑托之上，而剑托前，是一盏长明灯。</p>
<span>萧毅</span>在哥哥还陪不了你的时候，一个人也不用怕黑了…</p>
他为她点灯，灯为她照亮。</p>
他每日都记得给灯添油，不愿假手旁人。</p>
<span>萧毅</span>…再等等，哥哥就去找你。</p>
低沉温和的嗓音道，他轻抿起唇角，却不知不觉间迷湿了眼。</p>
天启城以北。</p>
所修建的皇陵所在。</p>
建皇陵，为公主立衣冠墓，是谢之则提的。</p>
他批了。</p>
以皇后的规格下葬公主，留出他的位置，他死后与公主合葬。</p>
在她祭剑的溶泉池。</p>
他换回了一身布衣，那衣服还有她替他缝补过的针线。</p>
坐在溶泉旁边，低头看着天斩剑，心中还有几分激动，饱含着思念和内疚的眼泪，滴在剑身之上。</p>
萧毅这一生的泪，都落给了一个人。</p>
生同衾，死同椁。</p>
以她离开的方式离开，走她走过的路，承受她承受过的一切，灵魂同归，继续相伴。</p>
…</p>
回忆完这些，感受到了极致的隐晦爱意，眼泪扑簌簌地就落下来，一双手从背后拥住了她，熟练且用力地缠上她的腰，埋头于她细腻敏感的颈间。</p>
在战场上横扫千军的男人，此刻俯耳在她的身后，缱绻低柔的嗓音唤道：</p>
<span>萧毅</span>卿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