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迈过礁石，来到阿念的身边坐下，掌心搭住她的肩，半搂抱着阿念，神色凝重地望着她。</p>
<span>小夭</span>你想清楚了吗，嫁给蓐收。</p>
阿念轻轻勾了勾唇，眸中染着淡淡的笑意，一本正经地纠正道：</p>
<i>阿念</i>什么嫁给他，明明是我娶他。</p>
<span>小夭</span>是，他嫁给你。</p>
<span>小夭</span>别岔开话题。</p>
<span>小夭</span>可别因为我的一句话，匆匆忙忙、随随便便就把自己的终身大事定了。</p>
<i>阿念</i>什么匆匆忙忙、随随便便。</p>
<i>阿念</i>当然是认真的。</p>
<span>小夭</span>那你告诉我，玱玹和蓐收掉水里，你救谁？</p>
阿念听完这个问题，一脸嫌弃地看向小夭。</p>
小夭却很是来劲，摇晃着她的肩膀。</p>
<span>小夭</span>快说快说。</p>
<i>阿念</i>这问题问的，我和哥哥掉水里，你救谁？</p>
<span>小夭</span>所以你的意思是，玱玹和蓐收在你心里一样重要。</p>
<i>阿念</i>怎么一副很意外的样子？</p>
<span>小夭</span>我确实很意外。</p>
<span>小夭</span>我以为，要么你心里喜欢的是玱玹，并不是真的想嫁给蓐收，所以选玱玹，要么你对玱玹已经失望、讨厌，甚至气愤，所以选蓐收。</p>
<span>小夭</span>我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惊讶，蓐收在你心里和玱玹一样重要，还是该惊讶，玱玹在你心里还算重要。</p>
<span>小夭</span>不过现在这个答案，似乎你还没有讨厌玱玹到不愿提起的地步，你还是愿意叫他一声哥哥。</p>
阿念轻抿起唇角，望着广阔的海面，恬静微笑道：</p>
<i>阿念</i>姐姐，你知道为什么玱玹和蓐收，我只叫玱玹哥哥吗？</p>
小夭摇摇头，认真地看着她。</p>
<i>阿念</i>我从一出生就认识他。</p>
<i>阿念</i>母亲又聋又哑，父王政事繁重，我小时候说话晚，别人都怀疑我是哑巴，他却毫不气馁，总是一遍遍指着自己让我叫哥哥。</p>
<i>阿念</i>为了逗我说话，他会模仿各种鸟叫。</p>
<i>阿念</i>别人在背后议论母亲身份低微，我躲在角落里哭，他却鼓励我去打回来。</p>
<i>阿念</i>即使出门在外，他也记得每年给我捎带礼物。</p>
<i>阿念</i>从出生到长大，是他一直伴着我，我几乎所有的记忆，都有他的身影。</p>
阿念回忆过往。</p>
无可否认——</p>
<i>阿念</i>他是一个好哥哥。</p>
她垂下眼帘，眼底黯然，漫过些许时过境迁的感慨，抬起头，对小夭道：</p>
<i>阿念</i>以后，也仅仅是哥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