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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一开，茯苓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卓翼宸。</p>
月辉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他穿着简单的白色中衣，外披一件墨蓝色长衫，往日不苟言笑的眉眼增添了些许温和，他没有带云光剑，显然是从寝处直接过来的。</p>
<span>卓翼宸</span>见你还未熄灯，我便过来了。</p>
知道有些唐突，卓翼宸的脸上挂着些不自在的神色，他眉宇凝重，好似心事重重。</p>
茯苓想起他们几个从日晷出来后都有些古怪，回来的路上，连一向叽叽喳喳爱讲话的白玖都安静了。</p>
<i>茯苓</i>进来吧。</p>
二人并肩坐着，月光映照下，卓翼宸的眼底凝着一丝化不开的愁绪，本就话少的他今夜显得格外沉默，他注意到桌案上的绣篓，放着尚未收拾好的针线。</p>
<span>卓翼宸</span>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p>
<i>茯苓</i>有点闷，睡不着。</p>
茯苓执壶斟茶，水声在寂静的室内清晰可闻。</p>
青瓷茶盏递到他面前，卓翼宸接过茶杯的动作有些迟缓。</p>
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目光落在杯中微微晃动的水面上，水面映着破碎的月光，像一池被搅乱的秋水，一如他的心情一样，他盯着水面，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p>
当茯苓以为他不会再说话时，卓翼宸突然抬起了眼，双眸深邃沉郁，像是平静海面下暗藏的漩涡，他的目光从杯沿上方直直望过来，带着某种茯苓读不懂的复杂情绪。</p>
<i>茯苓</i>怎么了？</p>
卓翼宸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想到日晷里所看到的关于冰夷与灵萝的一切，让他的心境久久难以平复，总会忍不住把冰夷与灵萝联系他们两个身上地去胡思乱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