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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黄知道灵萝不会安分，却也没想到她性子如此之倔。</p>
白帝塔的封印如铁壁般森冷，可她却总在清醒后冲撞结界，一次又一次，不顾星辉逆流，不顾灵脉灼烧，撞向那道无形的墙，像是在向他、向天道表达自己的反抗与不满。</p>
每次把自己折腾的遍体鳞伤，她只是咬着牙，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徒劳的挣扎。 </p>
起初，乘黄只是冷眼旁观。 </p>
<span>乘黄</span>这封印是白泽为你所设，即便撞到死也破不开。</p>
灵萝不答，星辉如刃反噬，在她身上划出不浅的伤痕，她踉跄倒地。</p>
乘黄见了，无奈地叹了口气。</p>
后来，他开始为她疗伤。 </p>
每当灵萝力竭昏迷，乘黄都会来到她的身边，掌心化作温凉的妖力，一点点修复她破碎的灵脉，他动作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又灵药喂入她的口中。 </p>
灵萝在剧痛中醒来时，常常发现乘黄就坐在封印的不远处，手里拿着东西，似乎在雕刻着什么。</p>
最初，他只是随手雕了个歪歪扭扭的小狐狸，丢在灵萝面前，可她只是冷冷看了一眼，没有回应。</p>
乘黄自知讨了没趣，却不成想，第二日出现了一只更丑的木偶，摆了个叉腰的姿势，将他刻的小狐狸踩在脚下。</p>
乘黄轻笑。</p>
<span>乘黄</span>还真是记仇。 </p>
后来，乘黄雕的木偶越来越精巧，可以是妖，可以是人，甚至还有一只叉腰瞪眼的灵萝，活灵活现。 </p>
灵萝起初完全不想理他，可某天夜里，她发现那只小弓灵木偶的裙摆上，竟用星砂点出了她眼尾的纹路。</p>
她神情微怔，指尖轻轻碰了碰，目光渐渐有了温度。</p>
不知从何时起，她的挣扎渐渐少了。</p>
某一天，灵萝没有再冲撞封印。 </p>
她只是安静地坐在塔顶的观星台，青丝垂落，眼尾的星砂黯淡如蒙尘，乘黄在她身旁坐下，许久，才开口： </p>
<span>乘黄</span>…恨我吗？</p>
灵萝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沉默地望向星空，在乘黄以为她不会理会他时，听到她久违的声音。</p>
<i>灵萝</i>恨过。</p>
她终于说话道，声音很轻很柔，像是被拔掉所有尖刺的小刺猬，蜷缩着自己，妥协又无助。</p>
<i>灵萝</i>但现在，我不知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