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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那个星辉漫天的夜晚，他蜷缩在阴暗的洞穴里，灵萝拨开枯藤的那一刻，她朝他露出的微笑，仿佛他不再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瘟疫之兽。</p>
星辉缠绕在他身上，将腐蚀万物的毒雾化作细碎光尘，莹蓝的光点落在他溃烂的肌肤上，化作菌丝般的星芒，细细治愈着被瘟疫和瘴气腐蚀的皮肉。</p>
她为他疗伤，教他辨认星轨，甚至允许他触碰星月神弓的虚影…</p>
冰夷寡言，因为灵萝，对他也有默认与包容。</p>
那些被小心翼翼收藏的温暖，像星光穿透永夜，照亮他腐朽的生命。</p>
如今想来，那或许是天道予他最慈悲的骗局：</p>
星辉缠住他溃烂的身体，他竟荒唐地以为，命运终于肯施舍给他触碰光明的资格。</p>
可当冰夷为救灵萝捏碎妖丹而亡，当灵萝被封印在白帝塔下再无自由，他才明白那所谓的慈悲不过是命运更深的嘲弄。</p>
星辉散尽，玄冰消融，他又变回那个蜷缩在黑暗中的瘟疫之兽。</p>
连为重要之人流泪的资格都没有。</p>
因为蜚的眼泪，也是带毒的。</p>
蜚低着头，眼泪含在眼眶里，未曾落下。</p>
众人听着，气氛在沉默中难过。</p>
<span>赵远舟</span>后来，你应该去见过灵萝吧。</p>
赵远舟虽然是猜测的语气，眼神却更为笃定。</p>
文潇他们听了一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