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涿鹿战后的第三个冬天。</p>
应龙站在冰川断崖边，人间浊气缠绕在他周身，虽不腐蚀身躯，却如锁链般将他牢牢束缚在大地之上，他抬头望去，神域的方向被厚重的浊云遮蔽，连星辰都看不见。</p>
<span>冰夷</span>一坐就是一整日，也不怕被冻成冰雕。</p>
清冷的声音从冰河深处传来，水面破开，一位白衣蓝发的男子踏波而立。</p>
冰夷是应龙在人间唯一愿意见的存在。</p>
而冰夷孤僻冷傲，也只有应龙一个挚友。</p>
他们常常并肩坐在冰川上，分饮一壶冰酿，说说话，有空的时候，比比武。</p>
冰夷看着应龙心口，目光倏地一沉。</p>
<span>冰夷</span>那片逆鳞，今日格外亮。</p>
应龙低下头，看到立血誓时取下的那片龙鳞果然泛着异常的金光。</p>
这不是个好兆头。</p>
应龙眉头紧锁，血誓之鳞异动，说明灵萝正在神域经历剧变。</p>
<span>冰夷</span>她又尝试突破了？</p>
冰夷问道，这些年，他断断续续听应龙讲过他与弓灵的故事。</p>
——被囚夜族，却从未停止反抗。</p>
上次是，一箭射向九重天穹，天道屏障被撼动，降下雷罚，浑身是血却仍要拉第二弓，被星月制止。</p>
上上次，试图自毁灵体，星月及时发现。</p>
冰夷只以为应龙在人间受罚，没想到她亦在神域受苦，性子异常得倔。</p>
应龙闭目感应，脑海映出模糊画面，星月手持刀刃，正刺向灵萝心口的龙纹。</p>
应龙猛地睁眼，看到的画面让他心如刀绞，应龙霍然起身，冰夷按住应龙肩膀。</p>
<span>冰夷</span>浊气锁身，你上不去。</p>
应龙一怔，无力地垂下手。</p>
冰夷说得对，这些年他试过无数次，浊气虽不伤龙躯，却让他如同深陷泥潭，连腾空都困难，更别说突破九重天。</p>
感应突然中断，心口传来撕裂般的痛楚，应龙闷哼一声，血从嘴角溢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