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可以…保护阿曦…</p>
就在她闭眼等死的刹那，一阵熟悉的花香突然笼罩了她，白烁猛地睁眼，只见漫天飞舞的花瓣在眼前凝聚，化作那道俏丽的身影，在千钧一发之际挡在了她的身前。</p>
她眼睁睁地看见，那柄长枪穿透茯苓心口的画面，绽开大朵血花，熟悉的一幕再一次发生在自己的眼前，可这一次不是记忆怨境，而是真实世界。</p>
枪尖带着淋漓鲜血从后背穿出，白烁瞳孔剧烈收缩着，整个世界在眼前碎成千万片。</p>
<span>白烁</span>阿曦——</p>
爆发出凄厉崩溃的尖叫，那声音不似人声，像灵魂被生生撕碎。</p>
容先现身，惊慌失措地睁大了眼，一剑劈散长枪，立刻接住倒下的茯苓。</p>
她的重量那么轻，像一片羽毛，可他却觉得双臂沉得几乎抬不起来，温热的血还是不断从指缝涌出，把他十指染成刺目的红。</p>
<span>容先</span>茯苓…</p>
容先哽咽地红了眼眶，他又这样看着她倒在了自己的怀里。</p>
鲜血不断从她的唇角涌出，茯苓靠在容先的怀里，大抵是因为怨境里死过一次，这一次靠在他的臂弯，也格外安心。</p>
<span>嘻嘻</span>少君…</p>
嘻嘻紧张出现，着急地眼泪汪汪。</p>
<span>嘻嘻</span>少君你不要吓嘻嘻…嘻嘻把妖力都给少君，少君不会有事的——</p>
嘻嘻哭喊着，一边给茯苓输送着妖力，可那些力量就像泥牛入海，毫无回应，茯苓的呼吸越来越弱，嘻嘻哭得更加厉害。</p>
卓翼宸呼吸凝滞，心跳都像被人掐住，连血液都冻结成冰，云光剑如同受到感应般轻颤，破开陌离对他们用出隐力的束缚。</p>
白烁一落地，拼命地跑向茯苓，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停落下。</p>
<span>白烁</span>阿曦…阿曦……</p>
喉咙里挤出幼兽般的呜咽，颤抖着牵住了她的手，紧紧地攥在掌心里，染血的掌心依然试着回握着她。</p>
茯苓另一只手抬起，指尖轻轻摩挲着白烁的脸颊，拭去那滚烫的泪水，力道轻柔得像拂过花瓣的春风。</p>
<i>茯苓</i>不许哭…</p>
同样的话语，却不再是那样语气中带着习惯性的命令和几分生硬，温柔极了。</p>
白烁抽噎着，她努力地听话，努力地克制自己，视线被泪水扭曲成模糊的色块。</p>
赵远舟站在原地，想冲过去，可双腿却像灌了铅，动弹不得，眼泪夺眶而出，心脏痛得让他喘不上气。</p>
被打散的长枪重新回到陌离手中，而那抹刺目的鲜红血珠顺着冷冽的枪身缓缓滑下，在银白的刃上拖出一道狰狞的痕迹——</p>
那是她的血，是他亲手刺穿的，他最珍视之人的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