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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劭同意郑楚玉学舞后，郑楚玉便常常来到魏俨的院子里。</p>
魏俨懒散地倚在廊柱旁，看着庭院中央的小不点正努力踮着脚尖，模仿他刚才示范的舞步。 </p>
她身形尚且稚嫩，动作也笨拙，可偏偏那双眼睛亮得惊人，眸光盈亮，她踮着脚尖在庭院中央转圈，杏粉色的裙摆像初绽的花瓣般旋开，魏俨的目光却始终追随着那个摇摇晃晃的小身影。</p>
<i>郑楚玉</i>表兄，我转对了吗？</p>
她停下来，气喘吁吁地问。</p>
对上她满是期待的眼睛，魏俨笑了笑。</p>
<span>魏俨</span>对了。</p>
<i>郑楚玉</i>我以后能跳得像表兄一样好看吗？</p>
魏俨挑眉，俯下身，修长的手指捏住她软乎乎的脸颊，力道不轻不重，却让她“唔”了一声，鼓着腮帮子瞪他。</p>
<span>魏俨</span>你啊…</p>
指尖松开，他直起身，逆着光的轮廓镀了一层金边，眼底却暗沉沉的，像是窥见了某种宿命。</p>
<span>魏俨</span>将来会比表兄好看千万倍。</p>
他的声音低下来，带着几分难得的认真，郑楚玉也听得了进去。</p>
就这样，五年的时间如流水般从旋转的裙裾间滑过，褪去幼时的稚气，身量抽长如新柳，皓腕翻覆间自带一段风流。</p>
魏俨站在树下，看着月台上折腰回袖的少女。 </p>
当年初入魏府小心翼翼的笨拙幼女，如今已能自信地踏着建鼓残韵翩翩起舞，似惊鸿照影。</p>
魏俨抱臂看着，不禁想起当年那句预言般的评价。 </p>
——何止千万倍。</p>
一舞毕，郑楚玉停下了下来，当年幼嫩的脸颊如今已显出清丽的轮廓，杏眼依旧澄澈，却多了几分潋滟的光彩，垂落的青丝被薄汗黏在纤细的颈间，衬得肌肤如新雪般透亮。</p>
胸口微微起伏，风拂过她汗湿的额角，那枚以鱼胶黏贴的牡丹花钿边缘微微掀起。</p>
这种用金箔与燕脂制成的花子本该牢牢贴附整日，却因她习舞时的薄汗被浸润，胶性渐失，花钿翘起的金箔下透出奇异的嫣红胎记。</p>
魏俨眸光一凝，上前两步。</p>
<i>郑楚玉</i>表兄？</p>
郑楚玉受惊般的下意识后退，修长的手指在她额前悬停片刻，最终只是轻轻按平了那枚花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