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郑楚玉</i>可先生生病了…</p>
<span>谢危</span>不必。</p>
雷打不动的两个字吐出。</p>
郑楚玉知道谢危不喜欢他人靠近,且决定的事变很难改变,便老老实实地坐回来,只能叫婢女,抱来厚实的锦被,端来一盆热水。</p>
“女郎,让婢来吧。”</p>
<i>郑楚玉</i>没关系,先生不喜与人亲近,我以前也照顾过。</p>
郑楚玉懂事地笑了笑,与自己身边的女婢说话时,全然没有在谢危面前的紧张和拘束。</p>
拧了热帕子,擦拭他额上冰冷的汗水。</p>
一遍遍地换水,一遍遍地擦拭他的额头、脖颈。</p>
书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郑楚玉又将锦被严严实实地裹住他,自己则守在一旁,用自己微暖的手,紧紧握住他冰凉的手,试图传递一点点温度。</p>
<i>郑楚玉</i>先生,不怕…不怕…暖起来就好了…暖起来…</p>
小姑娘一边忙碌着,一边碎碎念念,像哄着最珍视的宝贝,一遍遍低喃。</p>
外面天色昏暗,下着雨,偶尔响起闷雷,一时间让人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p>
谢危阖着眼,只是思绪有些昏沉,并没有晕过去,他感觉那刺骨的寒冷似乎被一股微弱却异常坚韧的暖流包裹着。</p>
那暖流来自额上轻柔的擦拭,来自身上厚重的锦被,更来自那双紧紧握住他、带着细微颤抖却无比坚定的小手,以及耳边那笨拙却无比真诚的安抚,稚气未脱的嗓音,却仿佛有着一股能安抚人心的魔力。</p>
这份毫无杂质、甚至有些笨拙的关切,像春日里最柔韧的藤蔓,悄无声息地缠绕上一颗早已冰封、只为仇恨与算计而跳动的心脏。</p>
谢危手指微动,同样悄无声息地攥紧那只唯一能给他带来温暖和安定感的手,如那是溺水之人抓住的最后一根浮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