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久到魏劭几乎要以为她不会回答时，她才轻轻地、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p>
<span>魏劭</span>为何不说？</p>
<i>郑楚玉</i>表哥在外行军打仗…郑伯说，打仗是最危险、最不能分心的事…他说，君侯身上担着整个巍国，担着血海深仇，每一步都不能错…要楚玉懂事，好好的，不能给表哥添乱…</p>
郑楚玉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努力维持的平静，她低着头，眼泪却滚落下来，一滴，两滴。</p>
她顿了顿，抬起头，努力想再挤出一点笑容，可那笑容却脆弱得像一碰即碎。</p>
<i>郑楚玉</i>郑伯走的时候很安详，他说…看到我平安长大，能在魏府安稳度日，他就放心了…可以去见我爹娘了…</p>
她吸了吸鼻子，努力想止住眼泪，声音却带着浓重的鼻音，脆弱又坚强。</p>
<i>郑楚玉</i>我…我可以的，郑伯的后事，府里的管事都帮忙办好了…真的，表哥，我没事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p>
她说着“好好的”，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淌落，那强装的镇定和轻描淡写，比嚎啕大哭更让魏劭心如刀绞。</p>
魏劭所有的质问，所有的愤怒，所有的戾气，在这一刻，被那滚烫的眼泪和她话语中那份沉甸甸的懂事所击碎。</p>
他张开双臂，将眼前单薄的身影，用力地拥进了怀里。</p>
郑楚玉靠着他的胸膛，如同山岳般的力量感和安全感让强撑的坚强决堤，她再也忍不住，将脸深深埋进他的胸口。</p>
压抑的呜咽声闷闷地传出，魏劭收紧手臂，下颌抵着她柔软的发顶，感受着怀中那细微却撕心裂肺的颤抖。</p>
<span>魏劭</span>以后…不许再这样了。</p>
<span>魏劭</span>天大的事，都要告诉我，我是你兄长。</p>
郑楚玉轻轻点头，胳膊主动抱紧了他。</p>
魏劭脑海里的思绪都被怀中这小小的、颤抖的温暖暂时隔绝在外，唯一清晰的便是想要护住她的心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