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垚不解，一脸天真道：</p>
<span>楼垚</span>可上个月袁师兄醉酒，还说什么‘我教了她六年书，她倒好，转头去跟人学什么黑虎掏心’… </p>
袁慎的脸色瞬间青白交错，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薄红。</p>
<span>袁慎</span>阿垚，看在你兄长的面子上，我对你多有照顾，若再妄言，《六韬·文师》的注释，你怕是这辈子都别想拿到了。</p>
他一字一顿，笑得温文尔雅，眼底却杀气腾腾。</p>
楼垚：…？？</p>
楼垚大眼睛里满是困惑和无辜，被他突如其来的疾言厉色吓住，不敢多言。</p>
楼家乃河东彭城第一世族，以其累世经学、诗礼传家的清贵门风，于齐鲁之地卓然而立，虽非以军功显达的豪强，却因族中子弟通晓典籍、明于礼仪，常为州郡所重，门生故吏遍布，在士林清议中享有盛誉，是典型的经学世家。</p>
楼太公英年早逝后，长子楼经受封，而今是楼太傅。</p>
楼垚是楼氏二房的次子，上有大兄楼犇，楼犇与袁慎曾是白鹿山同窗。</p>
楼垚在白鹿山书院求学，袁慎受楼犇所托，对他多有照顾，楼垚崇拜学问高深的袁师兄，也敬畏严厉的皇甫先生，然而对兵戈战乱、天下纷争的残酷尚无深刻认知，他最大的烦恼大抵是今日的功课太难，或是又记混了哪句释义。</p>
被袁慎这么一说，但有些不知所措，乖巧道：</p>
<span>楼垚</span>师兄恕罪，楼垚知错。</p>
袁慎面色稍微缓和，拿出书来，下了逐客令。</p>
<span>袁慎</span>速将书送去。</p>
<span>楼垚</span>是。</p>
见他真动了气，楼垚不敢多停留，抱着怀里的竹简，飞快地转身离开。</p>
出了门，他才松了口气。</p>
郑…楚玉…</p>
松涛竹影间，楼垚懵懂地抱着书卷，心里默默念着师兄处那惊鸿一瞥的名字。</p>
委屈巴巴地小声嘀咕：</p>
<span>楼垚</span>明明就很在意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