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立刻放轻力道，呼吸不自觉地屏住。</p>
<i>郑楚玉</i>先生做噩梦了吗…？</p>
郑楚玉小心关切地询问，谢危胸口发闷，帕子换到第三遍时，终于开口：</p>
<span>谢危</span>为什么来？</p>
谢危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p>
郑楚玉小声回答道：</p>
<i>郑楚玉</i>下雪了，先生有寒疾。</p>
那双方才盛着怯意的眼睛此刻澄澈见底，没有恐惧，没有怨恨，只有纯粹的关切和担忧，仿佛受伤的不是自己。</p>
带血的帕子攥在掌心，滚烫的情绪在谢危的胸腔炸开，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郑楚玉，忽然扣住她的后颈，倾身吻住了她的唇。</p>
薄唇冰凉干燥，起初只是轻轻贴着，如同试探初融的冰，直到感受到她惊颤的呼吸扑在脸上，他才真正用力含住那两瓣柔软，舌尖撬开她因惊愕而微启的齿关。</p>
郑楚玉下意识地闭着眼睛，睫毛扫在他脸颊上像受惊的蝶翼。</p>
顺从的姿态彻底击碎谢危最后的克制，他单手托住她后脑，另一只手握住她揪着自己衣襟的手，搭向他的腰际，再环上她的腰，拉近两个人距离。</p>
看似温柔缠绵的引导之下，却是想要拉入深渊的魔鬼心思。</p>
谢危稍稍退开半寸，郑楚玉这得以喘气，胸口剧烈起伏，他盯着她被碾得嫣红水润的唇瓣，用拇指抚了抚她的染着薄红的眼尾，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低沉道：</p>
<span>谢危</span>吓到了？</p>
她黛眉轻蹙，却僵直地摇了摇头。</p>
谢危喉结剧烈滚动，某种深暗的情绪在眼底翻涌，化作叹息般的将她搂进怀里。</p>
下颌抵着她发顶，声音里是前所未有的疲惫与温柔。</p>
<span>谢危</span>没事了…</p>
窗外雪势渐弱，簌簌的落雪声渐消，唯有寒风偶尔掠过檐角，发出低沉的呜咽。 </p>
不知又过了多久，谢危垂眸凝视着熟睡的郑楚玉，她的呼吸绵长而安稳，唇上仍残留着方才亲吻后的嫣红，他伸手替她掖紧绒毯，指尖在锦被边缘停顿了一瞬，像是想要触碰她的脸，却又克制地收回。 </p>
最终，他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p>
房门无声合上，刀琴已在廊下静候多时，手中捧着亟待处理的密函。</p>
谢危接过，打开一看，他的眼底冷如寒潭。 </p>
<span>谢危</span>告诉剑书。</p>
<span>谢危</span>平南王派来的探子，一个不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