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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借着与魏劭商议军务的机会,或偶尔在府中“偶遇”。</p>
郑楚玉每次仓惶避开,袁慎面上维持着惯有的倜傥微笑,心中却像打翻了五味瓶,既恼她的逃避,又隐隐有一丝被她如此“在意”的异样满足。</p>
于是,时间在郑楚玉别扭的躲闪、袁慎刻意的“偶遇”、以及即便见到了也刻意置之不理中悄然滑过。</p>
他们的关系悬在半空,既无法退回纯粹的师生情谊,又未能迈出确定心意、明晰关系的那一步。</p>
一个躲得辛苦,一个等得心焦,就这样在咫尺天涯的暧昧与纠缠中,蹉跎着,试探着,心照不宣地僵持着。</p>
像两株倔强的藤,根脉早已纠缠不清,枝叶却非要朝着相反的方向生长。</p>
…</p>
两年后。</p>
魏劭与袁慎,已率巍国精锐大军出征攻打边州数月,魏梁、魏渠、魏枭、魏朵跟随上阵,此战不为开疆拓土,只为复仇——</p>
杀李肃,灭乔族。</p>
偌大的魏府,仿佛一下子又冷清下来。</p>
郑楚玉每日习舞、读书,偶尔抚琴,日子平静得乏味,直到一封来自多年未曾联系、远在津陵老家的书信,递到了她的手中。</p>
信是她名义上的大伯郑荣所写。</p>
信上言辞恳切,甚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哀求和急切,言道族中有要事,需她速归,务必亲至。</p>
郑楚玉秀眉微蹙,对津陵郑家早已没什么印象,只记得父母双亡后投奔姨母时,这些所谓的亲族并未伸出援手,如今突然来信,言辞又如此殷切,让她本能地感到不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