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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马车里，杨羡方才强撑的气势泄了，酒劲上来，他脸颊酡红，眼神迷蒙，脑袋随着马车的颠簸一点一点。</p>
又是一个摇晃，眉头难受地蹙起，下意识地往旁边温暖安稳的所在靠去。</p>
温热坚实的触感传来，带着令人安心的馨香，他混沌的意识里，仿佛找到了最舒适的港湾，索性将整个脑袋的重量都倚了过去，脸颊紧贴着琼奴的肩颈。</p>
琼奴正看着窗外流光溢彩的街景，身体一紧。</p>
<span>杨羡</span>姐姐…</p>
一声模糊的呓语，从杨羡紧贴着她肩膀的唇齿间逸出，带着全然的依赖。</p>
<span>杨羡</span>那姓朱的…眼珠子都快掉你身上了，哼，我一杯酒，就把他堵回去了，厉害吧？</p>
他闭着眼，似乎并未完全清醒，像是沉浸在方才护住她的情境里，连醉梦中都念念不忘邀功。</p>
听到他孩子气的问话，她微微低头，视线落在杨羡因酒意而泛红的脸颊上，全无平日张扬跋扈的影子，倒显出几分稚气与脆弱。</p>
<i>琼奴</i>嗯，做得不错。</p>
这五个字轻飘飘的，落在杨羡混沌的意识里，杨羡倏地睁开了眼睛。</p>
他最喜欢听琼奴夸他。</p>
每一次，哪怕只是淡淡一句“还算利索”，都能让他像得了天大好处般雀跃许久。</p>
对他而言，比圣旨还要金贵。</p>
他侧过身，双手下意识地就抓住了琼奴搁在膝上的手臂。</p>
<span>杨羡</span>真的？</p>
他眼睛瞪大了眼睛，靠得极近。</p>
琼奴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滚烫温度，看着杨羡那张写满求表扬的脸。</p>
<i>琼奴</i>方才在席上，你应对得宜，护住了颜面，也守住了分寸，做得不错。</p>
杨羡得到了确切的夸奖，欢喜极了。</p>
他抓着她的手非但没有松开，反而下意识地收得更紧了些。</p>
<span>杨羡</span>那姐姐有何奖励？</p>
尾音上扬，带着一丝狡黠的试探和明目张胆的得寸进尺。</p>
琼奴的心跳在寂静的车厢里失去了平稳，她微微偏了偏头，避开他的视线。</p>
<i>琼奴</i>你本就不是什么笨人，今日所为，不过是将你素日藏着的机灵，用了三分在正途上，要何奖励？</p>
<span>杨羡</span>三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