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头望着她整理药屉的背影——素日里裹着毒针暗器的宽袖被松松挽起，露出一截皓腕，紫藤色衣袂随动作轻晃，银线绣的毒蕈纹在暗处泛着幽光，倒像是活物在暗夜里蛰伏。</p>
她的动作轻缓而专注，指尖掠过药屉，仿佛在抚触一件件珍宝，偶尔停下，细细嗅闻药材的气息，眉目间流露出几分温柔。</p>
“楹楹，”宫远徵忍不住唤她，尾音拖得绵长，带着几分慵懒与试探，“这软榻空得很。”</p>
花楹正将晒干的龙胆草分装入罐，闻言指尖一顿，唇角微微扬起，忍不住调侃道：“徵宫主殿的床榻倒是宽敞，怎么不见你回去？”</p>
宫远徵支起身，薄毯滑落腰间，露出略显单薄的肩线。他的目光直直落在她身上，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徵宫太冷，我舍不得你。”</p>
说罢，宫远徵屈指叩了叩案面，情绪忽然低落，“你变了……”</p>
“阿远，你是不是瞎看了什么书本？”花楹转身倚着药柜，似笑非笑地睨他，眉梢微挑，带着几分戏谑，“这不似你的作风。”</p>
她忽然倾身逼近，发间玉雕曼陀罗几乎蹭过他鼻尖，呼吸间的温热气息拂过他的脸颊，“你确定要我陪着？”</p>
喉结狠狠滚动，宫远徵猛地扣住她手腕，指尖微微发颤，却带着不容挣脱的力道。</p>
案上烛火被带起的风扑得一颤，墙上两道影子倏然交叠，仿佛要将彼此融入骨血。</p>
他掌心沁着薄汗，声音却绷得冷硬，带着几分执拗：“无比确定。”</p>
“好吧，你可别后悔。”花楹顺势埋进他怀里，指尖抚过他眼下的青影，动作轻柔，仿佛在抚平他连日来的疲惫，“现在，闭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