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凰音乘龙辇亲临，只束一顶金冠。她踏着白玉台阶登上高台，忽然抽出一旁侍卫的佩剑——</p>
"锵！"</p>
剑锋划过掌心，血滴入酒坛。</p>
“第一杯，敬北离山河！”</p>
酒液渗入黄土，如血浸沙。</p>
“第二杯，敬历代战魂！”</p>
泼酒成虹，映日生辉。</p>
“第三杯——”她猛然将酒爵高举，“敬今日出征儿郎！”</p>
十万大军轰然跪地，甲胄碰撞之声如雷霆炸响：“誓死效忠！”</p>
“凡战死将士，遗属免赋税十年，父母赡养终身，子女养至成年！”</p>
十万将士轰然跪地，长刀顿地如山崩：“愿为陛下死战！”</p>
当夜，御书房。</p>
萧凰音指尖捏着南决太子的密信——那是密探子昨夜潜入敌营截获的。信中赫然写着[青王旧部愿为内应]。</p>
“陛下，要清洗朝堂吗？”青黛低声问。</p>
“不急。”她将信纸凑近烛火，火光映着幽深的眸子，“让南决人先替朕……”</p>
纸灰飘落。</p>
“杀干净。”</p>
烛火摇曳，萧凰音伏案批阅军报，朱笔勾画间尽是杀伐决断。</p>
南境战事吃紧，粮草调度、****，桩桩件件压在她肩上，早已没当初那贪图享乐的璇玑公主半分模样。</p>
殿外风声呜咽，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靠近。</p>
苏昌离站在她身后，目光沉沉地望着她。她玄色的龙袍衬得肌肤如雪，发间金钗微晃，烛光在她眉眼间投下浅浅的阴影，显得愈发威严而遥远。</p>
——他的音音……他触碰不到的光。</p>
他忽然上前，双臂从后环住她的腰，将脸埋进她的颈窝，呼吸灼热。</p>
“怎么了？”萧凰音笔尖未停，声音却软了几分。</p>
苏昌离收紧手臂，嗓音低哑：“……我也可以为你上战场的。”</p>
萧凰音笔尖一顿，终于放下朱笔，轻笑：“你想当将军？想保家卫国？”</p>
——不。</p>
他不想当将军，不想保家卫国。</p>
他只想离她近一些，再近一些。</p>
他只想护着她，哪怕与天下为敌。</p>
可他说不出口。</p>
他是暗河的杀手，是活在阴影里的亡命之徒，而她曾经是金尊玉贵的璇玑公主，如今高高在上的帝王，是这北离最尊贵的女子。</p>
由始至终，他都配不上她。</p>
可萧凰音却忽然转身，指尖挑起他的下巴，眸光深邃如夜：“苏昌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p>
他喉结滚动，还未开口，她的唇便覆了上来。</p>
——一个缠绵至极的吻。</p>
她的气息温热，温香软玉间，让他神魂俱颤。他扣住她的后脑，近乎凶狠地回吻，像是要把所有的不安、焦躁、占有欲都倾注在这一刻。</p>
直到两人呼吸凌乱，萧凰音才微微退开，指尖摩挲着他的唇，低笑：“别胡思乱想。”</p>
苏昌离眸色幽深，嗓音沙哑：“……音音。”</p>
萧凰音挑眉，忽然命令道：“抱我回寝宫。”</p>
他呼吸一滞，手臂穿过她的膝弯，将她打横抱起。她顺势环住他的脖颈，在他耳边轻声道：</p>
“苏昌离，我不需要你上战场。”</p>
“你在就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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