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走龙蛇间，血珠顺着肩胛肌理滚落，在雪白的墙面上拖曳出刺目的红痕。</p>
他却越写越狂，字迹如剑锋劈开夜色，一笔一划都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p>
此时，顾剑门脑海里浮现那女子一颦一笑，她左眼尾一点泪痣妖冶如毒，笑起来梨涡浅浅，出手时却狠辣果决。</p>
想到她那温香软玉的触感，那若有若无的幽兰香……</p>
他喉结滚动，笔下愈发凌厉——</p>
＞踏月行云惊鸿影，回眸笑靥隐锋芒。</p>
＞十步飞花封喉处，血溅罗裳似蝶翔。</p>
满堂宾客噤若寒蝉。有人打翻酒杯，琉璃盏在地上摔得粉碎，却无人敢去收拾。</p>
“不够……还差得远……”顾剑门用毛笔蘸着伤口涌出的鲜血在墙上续写。笔尖每划过一寸墙面，他浑然不觉痛楚般，一气呵成——</p>
＞醉卧琼枝聆雀语，醒破重围断人肠。</p>
＞江湖纵有千般刃，难抵卿卿一念殇。</p>
最后一笔重重落下，"殇"字尾端拖出长长的红痕。</p>
做完这一切，顾剑门转身踹开窗棂，夜风呼啸而入，卷起他散落的发丝。</p>
月雪剑感应到主人战意，嗡鸣出鞘，在空中划出一道雪亮弧光。</p>
“若是前来刺杀我的，”他仰头大笑，伤口鲜血顺着胸膛流下，“都是这等美色，死又何妨！”</p>
满座哗然。</p>
这就是顾剑门——以血题诗，痛觉为乐，连杀意都能化作风月笔墨。</p>
“苏楹楹……”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我们很快会再见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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