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牢的铁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苏楹楹蜷缩在墙角，湿透的绯衣贴在身上，左眼尾的泪痣在昏暗光线下依然醒目。</p>
三日水牢之刑，水面始终维持在鼻尖下方一寸，既不会溺毙，又让人时刻处于窒息边缘——这是暗河对任务失败者的"温柔"惩戒。</p>
“时间到。”</p>
守卫的声音在石壁上回荡。苏楹楹想站起来，却发现双腿早已麻木。她索性仰头靠在石壁上，甜笑着伸出双手：“走不动啦，要哥哥抱。”</p>
阴影中传来一声轻笑。苏昌河披着黑斗篷缓步走来，指尖把玩的匕首在墙上投下细碎光斑。</p>
他在水牢前蹲下，斗篷下摆浸入污水中也浑不在意。</p>
“我们楹楹什么时候这么娇气了？”他声音懒洋洋的，手上却利落地打开镣铐，将妹妹打横抱起。苏楹楹冰凉的脸颊贴到他颈窝时，他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轻了。”</p>
穿过暗河幽长的甬道，苏楹楹在兄长怀里数着滴水声。水牢建在地下，四通八达的隧道里永远弥漫着血腥与霉味，但此刻她只闻到苏昌河衣领上淡淡的沉水香。</p>
“二哥呢？”她声音闷闷的。</p>
“去任务了。”苏昌河踹开一扇雕花木门，暖黄烛光倾泻而出。</p>
院落陈设简单却处处精致，最里间是苏楹楹的闺房，连床帐都是她最爱的绯色。</p>
苏昌离早已备好热水，巨大的浴桶里飘着祛寒的药材，见他俩进来，沉静端方的男子侧了侧身子。</p>
“水刚好。”苏暮雨试了试水温，淡然的眼眸柔和几分，“加了祛寒散。”</p>
苏楹楹被放入浴桶的瞬间，温热的水流漫过全身，冻僵的指尖传来刺痛感。她满足地喟叹一声，整个人往水里滑，却被苏昌河拎着后领提起来：“伤口不能沾水。”</p>
屏风外传来碗碟轻碰声，侍女正在布菜。而苏昌河靠在浴桶边，匕首灵巧地转着圈：“顾剑门的事，长老们暂时不会追究。”</p>
“嗯？”苏楹楹正玩着水面漂浮的药草，闻言抬头，水珠顺着睫毛滚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