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楹一怔。</p>
这句话太重，重得让她心尖发颤。</p>
她忽然意识到——</p>
这不是任务。</p>
没有系统。</p>
她甚至无法保证自己还有下一世。</p>
可是眼前这个男人的每一分情意，都如此真真切切展示在她面前。</p>
花楹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p>
这个吻罕见的温柔，只有缠绵的温度。她双手环抱着他的脖颈，呼吸间全是他的气息，额头相抵时，她轻声道： “王林，我的确要走了。”</p>
王林的手臂骤然收紧，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p>
花楹没有挣扎，只是平静地继续道：“冲击化神之境，归期不定。”</p>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进王林的心脏。</p>
修仙之路就是这么残酷——她不能保证自己一定能活着回来。</p>
也许遇到更强的修士，死在某个无人知晓的角落；也许化神失败，元婴溃散，魂飞魄散。</p>
没有承诺，因为承诺太奢侈。</p>
王林的呼吸沉重，下颌绷紧，眼底翻涌着压抑的暗潮。他比谁都清楚修仙界的法则——弱肉强食，生死无常。他曾手染鲜血，也曾濒临绝境，可这一刻，他竟像个凡人一样，害怕失去。</p>
花楹看着他，忽然弯了弯唇角，指尖抚过他的眉骨：“别这副表情，我又不是现在就走。”</p>
王林喉结滚动，嗓音低哑：“……什么时候？”</p>
“等拜完堂。”她轻笑，“虽然修仙路上，失去是常态，孤独是归宿，可此刻唯有你我是永恒。”</p>
王林闭了闭眼，低头狠狠吻住她，像是要把这一刻烙进神魂里。</p>
花楹任由他索取，甚至罕见地纵容他的粗暴。她知道他在害怕——就像她一样。</p>
他们都清楚，修仙路上，谁也不能保证明天。</p>
可正因如此，此刻的温存才显得弥足珍贵。</p>
吉时已至，王家小院张灯结彩，檐下红绸轻扬，窗棂贴满双喜剪纸。不算热闹，却足够庄重。</p>
王父王母端坐高堂，眼眶泛红。王昭一身簇新青衫，牵着妹妹王宁的小手站在一旁。小姑娘穿着红袄裙，发髻上簪着花楹亲手雕的冰晶小花，好奇地眨着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