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楹吃痛，却没有挣扎，只是垂眸看着他，轻声道：“松手。”</p>
少年眼神涣散，却仍死死盯着她，仿佛在辨认她是敌是友。</p>
半晌，他终于卸了力道，手指缓缓松开。</p>
花楹揉了揉手腕，取来伤药和清水，替他清理伤口。</p>
他的背上有一道极深的刀伤，皮肉翻卷，鲜血淋漓。花楹蘸了药，轻轻涂抹上去，少年肌肉骤然绷紧，却一声不吭。</p>
“疼就喊出来。”她淡淡道。</p>
少年没回答，只是闭着眼，呼吸粗重。</p>
花楹也不再多言，专心替他包扎。</p>
烛光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一坐一卧，竟莫名显出几分安宁。</p>
包扎完，花楹正要起身，少年却忽然抬手，一把攥住了她鬓边的白玉木兰簪！</p>
长发如瀑散落，花楹一怔，下意识要抽回，却被他死死握住，抽不动分毫。</p>
“……松手。”她蹙眉。</p>
少年半昏半醒，眉头紧锁，手指却像铁钳一般，不肯放开。</p>
花楹挣了两下，无果，索性放弃。</p>
她叹了口气，任由他攥着簪子，自己则靠在床边的矮榻上，随手拿了本书翻看。</p>
烛火"噼啪"轻响，雨声渐歇。</p>
窗外，一缕月光穿透云层，斜斜照进来，落在少年苍白的脸上，也落在花楹身上。</p>
她垂眸看他，已经猜测出他的身份。</p>
天光微亮时，陈皮醒了。</p>
他猛地睁眼，手指下意识摸向腰侧的九爪钩——却摸了个空。</p>
“找这个？”</p>
一道清泠的女声从旁边传来。</p>
陈皮转头，看见花楹坐在窗边的矮榻上，指尖正漫不经心地拨弄着他的九爪钩。晨光透过雕花窗棂落在她身上，月白色的旗袍泛着柔和的微光，乌发松散垂落，少了一支簪子，反倒添了几分慵懒。</p>
陈皮眯了眯眼，嗓音低哑：“还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