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开口：“你救过多少人？”</p>
花楹手上动作不停：“记不清了。”</p>
“包括想杀你的人？”</p>
她抬眸看他一眼：“医者眼中，只有病人。”</p>
萧羽冷笑：“若那人屠你满门，你也救？”</p>
花楹指尖一顿，随即继续涂药：“我是孤儿，若真有，若他躺在我面前，奄奄一息，我会救。”</p>
“然后呢？”</p>
“然后，他是死是活，与我无关。”</p>
萧羽盯着她，忽然觉得这女人矛盾至极——明明心软如棉，却又冷硬如铁。</p>
他鬼使神差地问：“若那人是我呢？”</p>
花楹终于停下动作，静静看着他：“你现在的命，是我救回来的。”</p>
“所以？”</p>
“所以，”她收起金针，语气平淡，“别浪费我的心血。”</p>
萧羽怔住，随即低笑出声。</p>
——有意思。</p>
翌日清晨，萧羽破天荒地早起，踱步至前院。</p>
花楹正在给一位老妇诊脉，声音温柔：“阿婆，夜里咳嗽可好些了？”</p>
老妇连连点头：“多亏姑娘的药，能睡个安稳觉了。”</p>
萧羽倚在门边，静静听着。</p>
她的声音，与对他说话时完全不同——柔软、耐心，甚至带着几分哄孩子的语气。</p>
他忽然想起幼时生病，奶嬷嬷也是这样哄他喝药的。</p>
“你站在这儿做什么？”花楹送走老妇，回头看见他，微微蹙眉。</p>
萧羽挑眉：“怎么，本王不能来前院？”</p>
花楹无奈：“随你。”</p>
他盯着她忙碌的背影，忽然道：“今日的药呢？”</p>
“巳时再喝。”</p>
“我现在就要。”</p>
花楹回头看他，眼神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药还没煎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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