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睁眼，模糊多年的视线竟渐渐清晰——</p>
眼前是一张俊美如谪仙的脸，眉目如画，唇角含笑。</p>
“如何？”萧澈问。</p>
萧崇喉头微哽，半晌才道：“……七弟，你这是何必？”</p>
——他这些年作为萧澈最大竞争对手，甚至曾想联合暗河对他出手，不过最终原则战胜权欲，放弃下黑手。可如今，对方却出手治好他的眼睛……</p>
萧澈收回手，漫不经心地拂了拂袖：“你我是兄弟，我能治自然要治。”</p>
阳光洒在兄弟二人身上，萧崇第一次看清了七弟的模样——风华正茂，气度卓然，罢了……做个辅佐明君的贤王也未曾不好。</p>
紫宸殿</p>
消息传到易文君耳中时，她正修剪一株海棠。</p>
“澈儿替萧崇治好了眼睛？”她轻笑，“这孩子，倒是比他父皇大度。”</p>
侍女低声道：“娘娘，白王会不会……”</p>
“无妨。”易文君指尖轻抚花瓣，“崇儿若聪明，就该知道——澈儿能给他光明，也能让他重回黑暗。”</p>
窗外，暮色渐沉。</p>
天启城的风云，从未停歇。</p>
夜深露重，紫宸殿的烛火仍亮着。</p>
萧若瑾站在殿外，踌躇许久。他已有许多日不曾踏入这里——不是不想，而是不敢。</p>
镜中的自己，鬓角斑白，眼窝深陷，连腰背都微微佝偻了。而紫宸殿里的那个人，依旧如当年初见时一般，美得惊心动魄。</p>
他怕从她眼中看到嫌弃，更怕连那一点施舍的温柔都失去。</p>
可思念蚀骨，终究还是走进紫宸殿。</p>
易文君正倚在软榻上翻书，听到动静抬眸，见是他，微微一怔：“你来了？”</p>
萧若瑾喉咙发紧，低声道：“……朕来看看你。”</p>
烛光下，易文君打量着他——确实憔悴了，眉眼间的疲惫藏都藏不住。可那双眼睛望着她时，依旧如少年般炽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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