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校尉家中的四娘子便叫程少商，过去十几年都被送到庄子上自生自灭。”凌不疑说着，指了个方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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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尚角快马加鞭前往庄子，甚至早了程始与萧元漪一步，他并未急迫靠近，而是驻足在高位，将整个庄子的情形收入眼底，鹰隼般的眼眸探究着程少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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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少商吃着黍馕，两颊都塞得鼓鼓的，察觉到一股锐利的视线停在自己身上，不由在四处寻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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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始与萧元漪来后，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场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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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小院儿都被大火烧过，只剩下土坯上蒙着厚厚的黑灰，风刮过，残破的房梁摇摇欲坠 ，好像随时都会砸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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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程少商可怜兮兮坐在房前的空地上，像受惊的小兽防备环顾四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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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生来骨架就小，或许是十年前一场大病留下了病根，怎么补都不胖，整个人看上去比同龄人小了一圈儿，仿佛风一吹就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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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嫋嫋！”程始感性唤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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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少商警觉看向来者，这一男一女看着都是将军装扮，男的那个红着眼眶几乎要哭出来，女的那个挑剔看着她，像是在评估她的价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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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这两张脸，都是生面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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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现在拍花子都装得这么像了？”程少商冷笑一声，“都是葛氏告诉你们的？想把我卖哪儿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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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始语塞，心中已经开始脑补，嫋嫋这些年在葛氏手下吃了多少苦，才能对人这般防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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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元漪原本冷淡的面色看上去更冷了，厉声呵斥：“放肆！葛氏好歹也是长辈，岂能直呼其名？你看看你，一身戾气，张牙舞爪，一点都没女娘温婉贤淑的样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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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少商都快气笑了，这是打哪个泥水洼里冒出来的？怎么没对着水坑照照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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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女娘就非得逆来顺受，任人指着骂，回房躲被子里哭不成？我不像女娘，可我看你一把年纪，居高临下，颐指气使，也没半点温婉贤淑的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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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元漪气得颤抖，指着程少商说不出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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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房面色惨白，直接跪了：“家、家主、女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