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航伸出手，指尖悬在门把手上，最终还是收了回来。他转身往自己房间走，路过训练室时，听见里面传来吉他声，断断续续的，是那首没发表过的歌的旋律。</p>
推开门，是个新来的练习生在弹，见他进来，慌忙站起来</p>
<span>云烬雪</span>师兄，我……我随便弹弹的</p>
（跟上面一样的理由）</p>
左航摇摇头，走到窗边的位置坐下。那是邓佳鑫以前常坐的地方，阳光好的时候，能看见楼下的香樟树。他看着练习生紧张地拨弄琴弦，突然开口</p>
<i>左航</i>这里错了，应该降个调</p>
练习生愣了愣，按照他说的调整了和弦，旋律顿时顺了很多。左航靠在墙上，闭着眼睛跟着哼，那些被遗忘的歌词慢慢浮上来，混着天台的风、凌晨的月光，还有邓佳鑫发亮的眼睛。</p>
<i>左航</i>……星光会落在你肩头，别怕路远昼短……</p>
哼到副歌时，他的声音突然卡住了。后面的歌词是什么来着？好像是邓佳鑫笑着抢过吉他，唱得跑了调，却固执地重复着一句</p>
<i>左航</i>我们要一起走到最后……</p>
最后是哪里？左航睁开眼，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突然笑了笑。或许根本没有“最后”，有些路走着走着，就会在某个岔口分开，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再也回不了头。</p>
练习生弹完了整首歌，怯生生地问</p>
<span>云烬雪</span>师兄，好听吗？</p>
<i>左航</i>很好听的，继续努力</p>
走出训练室时，天快亮了。东方泛起鱼肚白，把云层染成淡淡的粉。左航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有雨后青草的味道，很清新，像洗过的时光。</p>
他摸出手机，点开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犹豫了几秒，终于按下了拨号键。</p>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边传来邓佳鑫带着睡意的声音，有点沙哑</p>
<span>邓佳鑫</span>“喂”</p>
左航握紧了手机，喉咙发紧，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很轻，却很清晰：</p>
<i>左航</i>邓佳鑫，你的音乐剧……我看了，很精彩。</p>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传来一声轻笑，像风吹过风铃</p>
<span>邓佳鑫</span>谢谢</p>
<i>左航</i>那首歌……</p>
左航顿了顿，看着天边慢慢亮起来的光</p>
<i>左航</i>我还记得旋律，有空的话，一起把它写完吧？</p>
晨光漫过楼顶，落在左航脸上，带着点久违的暖意。他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很轻的“嗯”，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心底漾开圈圈涟漪。</p>
或许有些过期的“一直”，能在新的晨光里，长出不一样的形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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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完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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