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逐笙看着他那真诚的眼神，心中泛起一丝涟漪，她轻轻叹了口气：“绵绵，现在说这些都太早了。”</p>
绵绵听了，也没有失落，只是点点头，“我知道的姐姐，要不要一起去看萤火虫呀。”</p>
鹿逐笙微微一怔，脑海中浮现出曾经在野外看过的萤火虫，点点闪烁的微光，如同夜空中散落的星辰，美丽而又梦幻。</p>
只是，她有些犹豫，毕竟深夜与绵绵单独出去，似乎有些不妥。</p>
“这……不太好吧。”鹿逐笙望向窗外浓墨般的夜色，指尖却被他轻轻拽住。</p>
绵绵的掌心覆着薄茧，却比鹿逐玉的更柔软些，像团温水裹住她的手：“姐姐，我知道府外竹林的萤火虫最亮，就看一眼，我用性命担保。”</p>
她咬了咬唇，远处更夫敲过二更，月光透过窗纸，在他侧脸镀出银边。</p>
鹿逐笙慌忙别过脸：“那好吧，不过要快点回来。”</p>
绵绵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好，姐姐，你稍等我一下，我去拿个东西。”</p>
说着，他便匆匆离开了房间，不一会儿，拿着一件披风回来，“姐姐，夜里凉，你披上这个，别着凉了。”</p>
鹿逐笙接过披风，心里暖暖的，“谢谢你，绵绵，想得还挺周到。”</p>
两人避开巡夜的家丁，踩着月光走出角门。</p>
竹林边缘的萤火虫率先亮起，星星点点的绿光映着他黑曜石一般的眸子。</p>
“哇，好美。”她走进竹林，流萤纷纷落在她发间，像撒了把碎钻。</p>
绵绵望着她被微光勾勒的轮廓，喉结滚动着咽下想说的话——她比他在画本上见过的所有仙子都美，尤其是此刻，眼尾沾着流萤的她，像极了他梦里的新娘。</p>
“姐姐，接着。”他忽然抛出一把荧光粉，无数流萤被惊醒般腾空，在两人头顶织出银河。</p>
鹿逐笙惊呼着后退，却撞进他怀里。</p>
绵绵的手臂圈住她腰肢，“小心。”</p>
她慌忙站稳，却发现他的手掌仍停在她后腰，竹林深处的流萤却愈发明亮，将两人影子投在竹墙上，交缠成模糊的一团。</p>
“姐姐开心吗？”绵绵的声音里带着忐忑，却在她转头时，看见她眼底倒映的流萤光。</p>
“开心。”鹿逐笙轻声说，却在流萤落在他睫毛上时，伸手替他拂去。</p>
指尖触到他皮肤的瞬间，绵绵忽然抓住她手腕，放在唇边轻轻一吻：“只要姐姐开心，我做什么都可以。”</p>
夜风卷起竹林的涛声，鹿逐笙望着他眼底翻涌的暗色，忽然觉得心跳得厉害。</p>
她想抽回手，却被他攥得更紧，掌心的流萤振翅飞起，在两人之间划出一道暧昧的光弧。</p>
绵绵的眸子半阖，瞳孔里倒映着她发间的流萤，像将整片银河都揉进了眼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