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终于缓缓点头，鹿逐玉转身望着月亮长叹，喉间却憋着笑——这木头，最好一辈子都转不过弯来，这样笙笙就能放弃他，转而接纳他。</p>
夜风卷着梨花掠过石桌，王权霸业忽然轻触酒盏：“或许你说得对。”</p>
月光落在他眉间，竟比方才柔和几分。</p>
鹿逐玉望着他舒展的眉峰，默默在心底念了句阿弥陀佛——待你哪天明白这不是长辈之心，可别回来找我算账才好。</p>
但是，最好一辈子都察觉不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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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倌的鎏金殿内，烛影摇红，光影在雕花的梁柱间流转，仿佛给这奢华的空间披上了一层梦幻的纱衣。</p>
王权醉斜倚在那锦缎软枕上，目光却全然不在台前旋舞的青衫男子身上。</p>
此刻，她的心莫名其妙地便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p>
“笙笙，”她忽然伸出手，按住鹿逐笙正往果盘里伸的手，那动作略显急促，犹豫地说道，“要不咱们回吧，我眼皮直跳。”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不安。</p>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你跳的是哪个？”鹿逐笙懒洋洋地问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调侃，并未将王权醉的话放在心上。</p>
她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姿态闲适。</p>
“右眼。”王权醉一本正经地说道，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满是担忧。</p>
“左眼跳财，右眼跳是大脑操控的眼轮匝肌和眼面神经发生的间断性的不自在的痉挛性抽搐。”鹿逐笙轻笑着解释道，“所以，这是正常的，别太迷信阿醉。”</p>
“笙笙，这次真的不一样！”王权醉连忙说道，她紧紧盯着鹿逐笙的眼睛，“我能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p>
鹿逐笙闻言，轻轻挑眉，说道：“方才是谁在胭脂铺信誓旦旦地说‘今晚定要逛遍三条花街’？这才看了半场舞，你倒要打退堂鼓？”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笑意，却也有几分疑惑。</p>
王权醉望着鹿逐笙鬓边晃动的珍珠步摇，凑近对方耳边，压低声音：“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p>
鹿逐笙咬着蜜渍樱桃轻笑，酒气混着果香扑面而来，“在鹿城能有什么危险？再说了，还有我哥哥在，不会有事的。”</p>
“恰恰是因为他！”王权醉急得攥紧帕子，“我的第六感很准的，我们回去吧。”</p>
说着她就拉起鹿逐笙的手往外走去，鹿逐笙踉跄着跟在她身后，“诶诶，慢点。”她的脚步有些不稳，却又被王权醉拉着向前。</p>
老鸨看着两人匆忙下楼，连忙走上前，脸上堆满了笑容，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疑惑：“两位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匆匆忙忙要走呢？是不是他们这些没眼力见的惹两位小姐不高兴了？”</p>
“没有，他们跳的舞很好看。”鹿逐笙笑着说道，她的声音清脆悦耳，从腰间拿出一锭金子塞到老鸨怀里，“给你的，下次再来。”</p>
那金子在烛光下闪耀着夺目的光芒，让老鸨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p>
“诶，好。”老鸨笑的一脸谄媚，捧着金子亲了又亲。</p>
绵绵端着一盘玫瑰酥走回来看着两人往外走，连忙跟上去，“姐姐，要回家了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