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在鹿家主眼角皱纹里投下一片阴影，他低声说道：“有些事本想等你们成年再说......”</p>
他轻叹一口气，“咱们脚下这片土地，不过是被圈起来的茧房。天地的边缘地带都有一个屏障，你们肯定是无意之间闯进去了，所以才遇到了那些东西......”</p>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掠过一声夜枭啼叫，惊得窗纸沙沙作响。</p>
鹿逐玉攥紧腰间剑柄：“那些黑狐...当真无解？”</p>
家主摇头时，鬓角白发跟着颤动：“千年前先祖试过凿开屏障，最后没有人回来。”</p>
他指尖叩了叩桌案，“但你们若潜心苦练，或许有一天你们真的可以消灭黑狐...”</p>
原来他们一路都在担心的事情是人族几千年来都在困扰的事情，紧迫的危机感终于消失，四人同时松了一口气，可深渊的经历却始终压在他们心里。</p>
“事情就是这样，你们也无需担心，回去洗漱吧，找医师给你们好好疗伤，然后，好好休息。”鹿家主拍拍鹿逐玉的肩膀，起身打开房门离开。</p>
走出房门时候，他小声嘟囔，“这点事情还把我拉起来，都没睡好！”</p>
书房里的四人面面相觑，鹿逐玉便道，“那我们先回各自的房间吧，我会让医师去你们房间给你们疗伤上药。”</p>
说着，他就拉起鹿逐笙的手，“我们也回去。”</p>
*</p>
鹿逐笙的指尖刚触到他小臂狰狞的擦伤，鹿逐玉便在锦被里轻轻颤了一下。</p>
不是疼，是她指尖的温度透过金疮药渗进肌理，像把烧红的细针缓缓刺入心尖，酥麻得让他尾椎骨都泛起颤意。</p>
他盯着她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的蝶翼阴影，喉结滚动着咽下那句险些脱口的呻吟——她凑近时，发间的沉水香混着药味扑进鼻腔，比他偷藏的那坛桂花酿还要勾人。</p>
“哥哥，忍着些。”她的声音裹着蜜般软糯，蘸了药的棉球碰到伤口却轻得像蝴蝶振翅。</p>
鹿逐玉故意闷哼一声，果然见她睫毛猛地颤了颤，抬眼时眼底蒙着层水光，像被雨水浸过的琉璃。</p>
他忽然想伸手捏住她泛红的耳垂，可缠着纱布的手臂刚动，便扯得胸口伤口发疼。</p>
“别动。”鹿逐笙嗔怪道。</p>
“笙笙。”他哑着嗓子唤她，趁她抬眸时猛地拉近两人距离。</p>
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能看见她瞳孔里自己紊乱的呼吸，还有唇畔那颗他曾偷偷吻过无数次的小痣。</p>
她下意识后退的腰肢撞在床沿，他顺势用未受伤的手臂圈住她腰。</p>
“怎么了？”她的呼吸拂过他颈侧，疑惑问道，“疼吗？”</p>
鹿逐玉盯着她因为紧张而轻抿的嘴唇，好想想把那抹嫣红吻到褪色，但他只是垂下眸子，让阴影遮住眼底翻涌的暗潮：“是我没保护好你。”</p>
修长的指尖悄悄勾住她腰间绦带，“本该带你去北方看雪的，却没想到去了那种地方。”</p>
鹿逐笙的指尖抚过他脸颊，“几千年都没解决的事，怎么能怪你，你别总是把那些不是你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p>
“好了，药上好了，你好好休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