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代和一万三几乎同时扑上前，“栗子，你哪里难受？我们现在就送你去医院！”木代焦急地问，手已经摸出手机，却被清璃轻轻按住了。</p>
“没用的。”清璃轻声说道，嗓音透着一股疲惫，“让我休息一会儿吧。”</p>
她眼睫微垂，脸色苍白到近乎透明，嘴唇却干得泛着白皮。</p>
罗韧站在原地，浑身绷得紧紧的。</p>
他眼底泛红，死死地握着拳头，骨节发出细碎的咯吱声——都是他的错，是他没选好时机，是他太心急，是他让她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p>
一万三回头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却下意识地站到了清璃与罗韧之间。木代做出了同样的动作，不约而同地将罗韧挡在外。</p>
“我抱她回房间。”一万三轻声说。</p>
他小心地探下身，一手托着清璃的膝弯，一手护住她的背，将她抱起来。</p>
“走慢点。”木代在一旁低声提醒。</p>
一万三点了点头，抱着她一步步走向卧室。</p>
罗韧下意识地跟了上去，直到看着她躺回床上。清璃已经闭上眼了，呼吸均匀，却让人觉得不安。</p>
“砰——”</p>
忽然，他猛地一拳砸在墙上。</p>
石膏墙震了一下，传来沉闷的声音。他低着头，额发垂下来，遮住了眼睛，看不清神色。</p>
木代走下楼，转身去了阳台一角，给霍子红拨了电话。</p>
“喂？霍阿姨，是我木代。”</p>
“哎，怎么啦？玩的还好吗？”</p>
“挺好的。”木代语气尽量自然，“我们现在在小商河，栗子说这边挺舒服的，就想再多待几天，顺便去旁边城市逛逛。”</p>
“那太好了，她也该多放松放松。”霍子红笑着说，“我这边正想着你们还要不要回丽江呢，慢慢玩啊，注意安全。”</p>
“好。”木代点了点头，挂断电话。</p>
楼上房间内。</p>
一万三坐在床边，盯着清璃那只无力垂在被子外的手，迟疑了一瞬，试探着握住她。</p>
然后小心地将额头抵上去，深吸一口气，喉咙哽得发紧。</p>
“……没关系。”他喃喃，“就算你变成娉婷那样……我也不会放手的。”</p>
曹胖胖站在房门口，手里拎着没喝完的酸奶，靠着门框，眼神迷茫又沉重。他看着这一屋子的沉默，重重叹了口气：“这都……是什么事儿啊。”</p>
夜幕降临。</p>
别墅外风声微微，虫鸣也静了下来。</p>
屋内，灯光昏黄，气氛压抑得像一潭死水。</p>
忽然——</p>
一万三抬头看了眼水杯，忽然身体一僵，眼神定住。</p>
水面上倒映着一副影子，竟像是三只羽翼奇异的鸟在树上盘旋，还有两条毛发斑斓的狗影在树下蹲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