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迟盯着她的眼睛，郑重地点头。</p>
“我会尽全力活着回来。”他顿了顿，声音发哑，“不是为了荣誉，不是为了战功，只是因为……你在家里等我。”</p>
谢宛容眼眶红了，嘴唇颤着，却还是挤出一个笑来：“那我就等你，你要平安回来。”</p>
燕迟猛地将她抱得更紧，低声道：“容容，我从来不怕死。可现在，我真的怕了。”</p>
“怕再也见不到你，怕……你生气、难过、一个人睡不着。”</p>
她被他说得哭笑不得：“也没有这么矫情。”</p>
“爱便是总觉亏欠。”燕迟吻着她的额角，轻声呢喃，“我只希望你康健。”</p>
*</p>
屋中一盏红烛未灭，昏黄火光透过雕花木窗，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木格纹案上，朦胧交叠，如欲言又止的缠绵剪影。</p>
谢宛容窝在他怀中，身上的睡衣因为挣动松垮下来，衣领半敞，肩头滑出一片雪白，锁骨线条温润如玉，映着火光泛起淡淡的光泽。她靠着他的胸口，发丝垂落在两人之间，带着一点沐浴之后未干的香气。</p>
燕迟怔怔看着她的模样，手指一寸寸地拂过她的侧脸、耳垂、肩头。</p>
她微微动了动，眼神还未聚焦，就被他轻轻按回怀中。</p>
“别动。”他低声说。</p>
谢宛容没应声，只抬起手慢慢去扣住他的手腕，指尖用力，把他拉得更近些。</p>
燕迟顺势低头，鼻尖抵着她的眼角，唇贴着她耳边，语气喑哑：“让我再记清楚你一点……记清楚你在我怀里的样子。”</p>
她没有回话，只是睫毛轻颤，眼里的雾气仿佛下一刻就会漫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