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她被扑得一晃，手中茶盏险些落地，抬手轻拍他后背，“长这么大了还学小时候撒娇。”</p>
她的声音不高，带着几分无奈的温柔，像是纵容，又像是习惯。</p>
燕迟把脸埋在她肩头，鼻尖嗅到她衣襟间淡淡的梅香，低笑了一声：“母妃……你身上还是这个味儿。”</p>
“我看看你。”云蘅将他拉开几分，打量着他脸颊与脖颈处晒出的古铜色，忍不住抬手摸了摸，“晒黑了。”</p>
“有一点点。”燕迟笑着应，立刻张开双臂站得笔直，“你摸摸看，哪儿最黑。”</p>
他高大挺拔，衣袍下的肌肉线条紧实，明显是常年苦练、征战留下的痕迹。但在云蘅面前，他却如同小时候那个爬出冷宫墙头的小孩，带着未改的撒娇心性。</p>
云蘅忍不住轻轻捏了捏他上臂，又摸了摸他脖颈，笑道：“长这么壮了，倒是跟小时候一点不一样了。”</p>
“哪里不一样了？”燕迟忽而凑近些，唇角贴在她鬓边，声音低低的，“你不是说……我小时候最乖最听话，现在也一样啊。”</p>
云蘅正要起身，被他从背后环住，整个人陷进他怀里。</p>
“母妃，抱一会儿……我真的好想你。”</p>
云蘅叹了口气，手环上他腰际，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你这一去三年，连封信都懒得写，还说想我？”</p>
“我怕写了信，就忍不住跑回来。”燕迟语气轻飘飘的，却将头埋得更深了些，贴在她胸口。</p>
他能感受到她的心跳，和小时候一样，带着安稳的节奏。那时候他每天睡在她榻前的软垫上，只要听见这心跳声，就觉得天不会塌。</p>
“母妃……以后我就不走了。”他忽然道，声音含着少年独有的决绝和依赖，“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p>
云蘅笑了笑，捏了捏他的脸颊：“那你不娶妻生子了？”</p>
“不会。”燕迟几乎脱口而出，眼神亮得惊人，像是夜空中最深的星辰。</p>
“我只喜欢母妃。我想一辈子都和母妃在一起。”</p>
云蘅听着这话，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p>